10、第十章揍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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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立夏满脸喜色，把顾立春拉进屋，然后再像献宝似的一点点往外掏钱，桌上堆了一堆零钱，有毛票也有一分二分的，这买鱼的人是掏空了存钱罐吗？</p>

顾立春大致点了点，一共是一块五。</p>

“怎么卖了这么多？”他上次没这么多。</p>

顾立夏贼兮兮地笑道：“哥，那可是黑市，自然得卖贵一些。这次啊，买鱼的是一帮孩子，馋得跟猫似的，可又买不起，还站着不走，我就提议让他们凑钱一起买，城里的孩子，总得有个几分一毛的零花钱吧，他们回家凑钱，总共给我凑了这么多。”</p>

顾立春怔了一下，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，这不是众筹买鱼吗？</p>

他拍了拍立夏的肩膀：“干得不错，你是个做生意的好料子。”</p>

立夏很少得到夸奖，笑得见到牙不见眼。</p>

顾立春从一堆零钱里抽出一毛钱：“这算是你的跑腿费。”</p>

立夏惊讶地张大嘴巴：“哥，这是给我的？”</p>

顾立春笑着点头：“对，给你的。”</p>

立夏挠挠头皮，又问：“那这钱不上交吗？”</p>

顾立春道：“上交一半，我得留点。”</p>

顾立春交给养母七毛钱，说是卖鱼得的，田三红收了钱又忐忑地问：“要再是被人举报怎么办？”</p>

顾立春道：“咱们上次被举报，是因为有人闻到了炖鱼的味道，这次，我是夜里去捞，立夏偷着卖，没人发现。以后，咱家不在家吃鱼了。”</p>

立夏在旁边提议：“哥，咱以后去山里把鱼烤了，拿回来吃不就行了。”</p>

顾立春笑道：“这是个好办法。”他也是刚想到这个办法，没想到立夏就提出来了。</p>

他再次夸道：“立夏的脑子真聪明。”连着两次被夸，立夏高兴得一个劲傻笑。</p>

下午上工时，顾立春发现村民里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，正手舞足蹈、眉飞色舞地议论着什么。顾立春一看就知道，肯定是村里又有什么新八卦了。</p>

难道是刘青山被人发现了？算了下时间，应该差不多了。</p>

顾立春一边干活一边听他们说话。</p>

“你们说，这个青山是不是太不像话了？偷棒子不说，还在玉米地里偷情，哎哟歪，这老刘家可丢脸丢大发了。”</p>

顾立春心中暗吃一惊，这是什么走向？他只想诬陷刘青山偷棒子，偷人是怎么回事？</p>

他竖起耳朵仔细倾听，看看究竟哪里出了差错。在八卦这方面，顾家村的村民从来不让人失望。</p>

很快，他就听到了一些细节。</p>

“你们都看到了？是真的偷情？”</p>

“那还有假，他身上有女人的衣裳。”</p>

顾立春飞快地分析，女人的衣裳？这不是他干的，那就是有人在帮忙，难道是那个偷窥他的人？</p>

等到下工的时候，关于刘青山的传闻又多了一层。这其中还夹杂着顾立春的名字。</p>

刘青山向顾大海和叶长明告状，说他被顾立春拖到树林里痛揍了一顿，他被打晕了，醒来就在玉米地里，什么情况都不知道。</p>

这下，人民群众的目光开始聚集在顾立春身上。村里最有名的碎嘴左大娘，特地来采访顾立春。</p>

“立春，刘青山说你打他了？这是咋回事啊，你跟大娘好好说说。咱不能让他冤枉了你。”</p>

顾立春做出一副大吃一惊的模样：“大娘，你不是在逗我吧？我、我怎么打得过刘青山？”</p>

左大娘打量着顾立春这细胳膊细腿，这样子确实不像能打过刘青山的。</p>

她眼珠一转，问道：“可是刘青山怎么就说你打了他呢？”</p>

顾立春无奈地叹息一声：“还能因为啥？不就是我家得罪了他，他又看着我家好欺负，才诬赖我呗。不就柿子捡软的捏，别人他敢吗？”</p>

对于两家的恩怨，左大娘又岂能不知？</p>

她假惺惺地安慰顾立春：“立春，你放心，咱村里人都知道你是啥样的人，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乖巧的男孩子，是他刘青山不当人，平白诬赖你。”</p>

顾立春一脸感激地道：“左大娘，你真是个有正义感的热心人。你一定得给别人好好说说，我没打过他，我根本就打不过他。”</p>

左大娘当下拍着胸脯做保证：“你放心好了，这事包在我身上。”</p>

左大娘说完，像一条鱼游进大海似的，钻在人群里，开始滔滔不绝、吐沫横飞地传播她的最新发现。</p>

顾立春安静地呆在人群中，只听不说。</p>

他知道这事肯定还没完。</p>

事情果真如顾立春所料，刘青山去找顾大江和田三红索要养伤钱。</p>

顾大江自然不依，两人又差点动手。</p>

至于事情真相如何，顾立春这个当事人当然要去对质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