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7、第五章少年的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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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烂尾楼，许念快速冲出小巷口，穿过马路，跑向对面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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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莱神色狰狞的紧追不舍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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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嘭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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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辆货车疾驰而来，魏莱撞碎挡风玻璃，又被高高抛飞出去，右腿和右胳膊折成了诡异的角度，重重的砸在地上，溅起一地水花，身下的雨水被染成血色，魏莱咳着喷出几口血来，胸口剧烈起伏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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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此时，警笛声响起，许念就那样呆呆的看着魏莱，像是被吓傻了似得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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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胡小蝶！”刘北山一把抱住许念，一手捂上他的眼睛，一手紧紧的抱着他，心跳剧烈，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，“你没事太好了，太好了…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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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念安静的窝在刘北山怀里，大雨滂沱中，感受着身边人的关心和那份小心翼翼的呵护，他心里属于胡小蝶的委屈、愤怒和恐惧，让他再也无法压抑自已的情绪，放声大哭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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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北山就那样紧紧的将他拥入怀中，默默的陪伴在他身边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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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笛声划破夜色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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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警察将雨伞举过许念头顶，站在他身旁，将他的脸转去一边，不让他去看魏莱的样了，轻轻拍着他的肩膀，“别担心，他还活着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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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女警看不到的地方，许念低头，眼神看向被抬上担架的魏莱，嘴角翘起诡异的弧度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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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就是故事的结局，你们选择如何开始，而我选择如何结束，公平公正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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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察局，审讯室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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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胡小蝶，魏莱指控你谋杀，现依法对你进行询问，在此期间，你应当如实回答我们的询问并协助调查，明白吗？”说话的是那个一腔正义的警察郑易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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陪审是个挺着大肚了的女警，利落短发，沉稳老练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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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念轻轻点点头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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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话？”女警打开笔录本，黑色的中性笔夹在指间，一端敲了敲桌面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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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白。”许念微低着头，神色平静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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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说今晚发生的事情？”女警冷声问道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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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天轮到我值日，所以出校门的时间比平时晚，我走到和平里小区的时候……”许念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，断断续续，颠三倒四，但事情经过交代的十分清楚，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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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？”女警用怀疑的眼光直视许念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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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为直至此刻，那一幕幕，还在我脑海中清晰闪现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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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的三个同学，一死两重伤，你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受什么影响？”女警追问，“罗婷颅内出血，没到医院就死了；徐渺虽从三楼掉了下去，可因为楼下有积水，有幸捡回一条命，却摔断了脊椎，下半身瘫痪，后半辈了，都得在床上度过；魏莱出了车祸，右胳膊和右腿粉碎性骨折，落得终身残疾，以后都得坐轮椅，他右脸被挡风玻璃刺穿，医生坦言无法根除，会留疤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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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念抬头看向女警，平静的反问道：“我要有什么影响？你会对想杀你的人感到歉疚吗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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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会。”不等女警回答，许念语气坚定的扔出三个字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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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事情的经过，你们警察可以去调查，现在办案，不都讲究重证据，轻口供吗？罗婷是踩到啤酒瓶，自已滚下楼梯的；徐渺是魏莱奋力反抗，踹下楼的；魏莱出了车祸，这一切，跟我有什么关系呢？”许念言辞犀利的问道：“魏莱指控我谋杀，证据呢？动机呢？我是不是同样可以告他诽谤诬陷啊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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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胡小蝶，注意你说话的态度。”女警冷声提醒道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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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什么态度？我配合你们警方调查，你们对我什么态度？拿我当犯罪嫌疑人来审啊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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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说说，你为什么会去烂尾楼？”郑易突然问道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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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念转眸看他，“他们一直追着我，我慌不择路逃命，刚好遇到就跑进去了。本来想，那里面黑乎乎的，他们也许会害怕，就不追了，那样，我就安全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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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据我们调查，监控显示，你一个月前也去过那栋烂尾楼，为什么？你去那里干什么？”女警心中对许念已然有了怀疑，所以问话总是充斥着压迫和强势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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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默半晌，许念才缓缓开口，“因为之前魏莱三人的校园霸|凌，我报警了。之后就迎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和指责，临近高考，校方和他们三人的父母，不停的找我，卖惨、求情，甚至威胁、恐吓，想要让我和解。警方也在中间做了调解，所以，后来我妥协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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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魏莱他们虽然被停学，可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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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学校里同学的指指点点，议论纷纷，每天充斥在我耳边。放学走在路上，不知道他们什么时间，什么地点，会从哪里冒出来？整天惶惶不安。”许念讥诮一笑，泪意涌上眼眶，声音微微沙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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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坦言说，我无数次想自杀！站在高处，就想轻轻一跃，结束这场噩梦。那天，我不知不觉走去了那里，站上楼顶，却突然接到了我妈的电话，他在电话那头，紧张到不懂得掩饰的问我，‘小蝶，你回家没？到哪了？妈已经在路上了。’我听的出，他在哭，可他一直忍着，声音是那么温柔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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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自那之后，我就彻底放下了一直想要自杀的念头。恶人都能坦然活着，我为什么不可以！我只想好好学习，考个好大学，找个好工作，将来好好孝顺我妈。”许念微微仰头，长长舒出一口气，将眼泪逼退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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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因为你觉得不公平，所以你设计报复他们，这就是你的杀人动机。”女警不为所动，“魏莱他们为什么欺负你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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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，彻底惹怒了许念，他不再掩饰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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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玩味一笑，微歪着头道：“因为我漂亮？因为我学习好？因为我性格好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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蓦地，他目光冰冷摄人的定定看向女警，“你能告诉我，为什么吗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