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6章 三途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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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九。”</p>

云长渊将慕九歌紧紧地抱在怀里，感受着她身体止不住的颤，感受着她无法抑制的害怕恐惧和悲伤。</p>

他很想抚平她的悲伤，可是，她的悲伤却全都是因为他。</p>

便是他费心阻止，也终究没有阻止她知道此事。</p>

“小九，剩下的时间，陪着我吧。”</p>

他叹息。</p>

妥协。</p>

慕九歌早已哭的双目通红，眼前一片泪水模糊。</p>

她听着云长渊的话，心里便像是响起悲鸣的丧钟，是凄凉的倒计时。</p>

……</p>

慕九歌被云长渊抱着离开的万空之地。</p>

精神力大量消耗，几乎枯竭。</p>

而这种消耗无法逆转，精神世界是从未有过的空荡，这种空荡牵连着她的灵魂，让她的灵魂随之阵阵的疼。</p>

但这种疼，却比不过她此刻心里的钝痛。</p>

绝望的让她觉得，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再值得，没有意义。</p>

她仍由自己无力躺在云长渊的怀里，轻轻地，就像是呢喃的说，“师父，我想一直陪着你。”</p>

这话不是随便说说的愿望。</p>

她想，便是师父消亡了，那她也随他去吧。</p>

不过便是魂飞魄散罢了。</p>

好歹他不见了，她也可以不见了，一起归于混沌，一同无知无觉于世间也好。</p>

总好过，他孤单上路，她独自悲伤着永恒万世。</p>

云长渊抱着她的手猛然一僵。</p>

他目光惊惧的闪烁，紧紧拧眉，严厉的呵斥，“小九，不可有这样的想法！”</p>

慕九歌看着他紧张的模样，心里阵阵酸涩。</p>

她明白，若是她即将消亡，也断然不会愿意师父也消亡陪他。</p>

只是……</p>

她口不对心的答应，“我知道了。”</p>

贴在云长渊的怀里，慕九歌像是放弃了挣扎似的，闭着眼睛。</p>

云长渊目光沉沉的凝视着她，眼底，目光凝重。</p>

慕九歌精神力消耗过度，整个人都很疲倦，云长渊将她抱回寝殿之后，没多久，她就睡着了。</p>

分明是疲倦至极的深度沉睡，可是她却不断的做梦。</p>

梦里，皆是撕心裂肺的景象，是师父一次次在她面前消亡的画面。</p>

“师父！”</p>

慕九歌尖叫着睁开眼睛，伸着手往旁边抓，却只抓到了一团冰凉的空气。</p>

偌大的寝殿，只有她一人。</p>

师父呢？</p>

慕九歌陡然心慌的不可制止，光脚就跑下床，慌慌张张的跑到房间门口，面前，一抹白衣伸手拦腰抱住了她。</p>

双脚刹那离地，扑面而来的是她最熟悉眷恋的气息。</p>

“师父……”</p>

“地上凉。”</p>

云长渊微微不悦的拧眉，抱着慕九歌就往寝殿里走去，“日后不可光脚乱跑。”</p>

慕九歌很想说，下次乱跑，他再把她抱起来便是。</p>

可是，话到了嘴边，却像是塞着棉花似的根本说不出口，他和她之间，日后已经成了一个禁忌词。</p>

慕九歌压下心里泛滥的悲凉，也没有问云长渊去了哪里，窝在他的怀里撒娇道：</p>

“师父，我饿了。”</p>

“想吃什么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