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头脑发热做的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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买了一份牛肉面，带回了出租房。</p>

出租房位于城中村的贫民窟里，黑乎乎的小巷子，单间加一个卫生间，一个小小的破窗，冬冷夏热，没有空调。</p>

打开在大学里淘来的二手笔记本电脑，一边吃牛肉面，一边上人才网找工作。</p>

投递了几分简历后，在主页面点开公务员考试网，下载了个公务员职位表。</p>

看着看着，见女子监狱系统竟然有个职位，性别招收是男，我一看就笑了，我操，女子监狱居然招收男管教，有意思的是，专业还必须是心理学。</p>

我一笑置之，看起了其他岗位。</p>

看累后，点开新闻，看了几个扫、黄的新闻。</p>

看着一个个漂亮的美女，大长腿，高胸，黑絲，白皙肌肤的美女被抓，我突然想，这帮女人被抓，会被送到哪？不就是监狱吗！</p>

眼前突然一亮，女子监狱可全是女人，那么多人，难道就没有美女？</p>

我这种没背景没钱没路子没能力的农村屌丝，想要出人头地，太难了。</p>

那些奋斗发财娶女神的神话故事，也不太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，还不如去女子监狱试试。</p>

而且也是个公务员身份，万一真的能进去，监狱那么多女人，我岂不是要君临众妃了？</p>

我一阵窃喜，很激动的直接报考女子监狱系统的职位，那时候脑子烧热了，忘记了有潜规则这么一出。</p>

接下来的日子，一边找工作就一边看书准备考试，上天不降大任于我也，照样苦我心志，劳我筋骨，饿我体肤。</p>

这段日子下来，不仅是笔试考挂了，连工作也没找到。</p>

笔试成绩是第四，进入面试的是前三，靠。</p>

他妈的不带这么玩人的啊，而且是第三名的成绩比我高了一分而已，就他妈的一分啊！</p>

我差点没背过气。</p>

没想到过了几天后，峰回路转，得到通知，本来考试没进面试，但是考第一的那人说是作弊，我成绩是第四，往前顺延，进了面试。</p>

我害怕自己听错，打开电脑我再仔细看看，真的是进了面试，我幸福得几乎要晕过去。</p>

面试那天，我穿上西装皮鞋，心里好紧张，没有一点高兴的盼头。</p>

我应聘过至少二十家公司，但大多都被拒绝了，拒绝的原因各种各样。</p>

下午两点出门了。</p>

到了面试地点，我是最后一个。我前面那哥们，从面试的办公室一出来，就嗷的一声哭了出来，估计是考砸了，搞得我心惶惶的。</p>

轮到了我，进了办公室，坐着有面试官五个人，全是女的，而在窗口还有一个一席黑色衣服背影高挑靓丽的女人，估计是她们领导，背对着我看着窗外。</p>

面试官几个人都一言不发，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，直到盯得我发毛，然后告诉我说是在考验我临危不惧的心理状态。</p>

当时哪会知道她们是在考验我，她们就这么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看了我将近十分钟，话也不问，我除了向她们问好，也不知道该做自我介绍好或者说什么好。</p>

我从紧张被看到了迷茫，从迷茫被看到了抓狂，从抓狂被看到了差点休克。</p>

直到我觉得快顶不住想问她们我该做什么时，一个女的开口了：“张帆，你的简历上没有写任何的工作经历，你还没有工作过吗？”</p>

我脸红道：“毕业后在一家宠物店做了一段时间。”</p>

说完后，窗口一直站着的高挑女人回头过来，竟然就是被我强奷的那个女人！</p>

她用一种冷冰冰的眼神凝视着我，孤傲而冷酷，还夹杂着怨恨。</p>

我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这个狗血的事，那个女人居然是面试官，而且好像位置挺重要的。</p>

我脑袋直接空白一片，直到面试结束出来外面，我还没过神。</p>

对这个面试过程，我只想说，日。除了她们问我的心理学专业有点优势之外，关于她们问起我监狱的事，我全都不知，而且还有那个女人，她看我的眼神那么冷酷，一定还是很恨我，怎么可能会让我进去。</p>

又走到了那个广场，坐在广场上抽烟，我的心跌入了深渊之中，感觉自己的人像掉进了大海中。</p>

这就是城市的天空，白色的路灯光和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，将夜空点缀得美丽妩媚。</p>

这就是繁华的都市，一幢幢高楼大厦鳞次栉比，交映生辉。</p>

大楼里那一扇扇亮灯的窗口里，此刻，正在上演一场场温馨的家庭情景剧：妻子做好了一桌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饭菜，等着丈夫回来；或者丈夫拥着妻子，深陷进沙发中看电视……</p>

他们出生在这座城市，他们从小衣食无忧，他们的身上总有花不完的零钱，他们不用替父母劳动，他们凭较低的分数就可以考进大学，他们在大学里恋爱，他们毕业后又回到这座熟悉的城市，他们花很少的钱就能享受到单位的福利分房，他们结婚，他们生育，而他们的孩子又接着享受，这座城市提供的各种权力和优厚待遇……</p>

我出生在偏远的农村，我小时候总是吃不饱穿不暖，我每天要跑几十里山路去上学，我回家后还要帮父母干农活，我的家庭很穷，我上学就意味着姐姐必须辍学，家里供不起两个孩子读书，我拼命读书，终于考上了大学。</p>

然而我在大学里，除了埋头读书再什么都不会。</p>

我的家乡没有少年宫、没有艺术班、没有夏令营。</p>

我在大学里做家教打短工，好不容易有一个女孩子看上我这个来自农村的穷学生，终于大学毕业了，她却又离开了我。</p>

毕业了，我要么回到贫困的家乡，要么就留在城市打工，我在宠物店努力工作，每天任劳任怨超负荷劳动，却不敢生病，一场病会让我的存款荡然无存。</p>

我在这座城市享受不到任何福利待遇，因为我没有这座城市的户口，因为我的名字叫打工仔。</p>

此刻，当你在高楼大厦里与妻子呢喃私语时，和你同样上过大学的我在火车站广场忍饥受寒。</p>

而这一切，都因为你出生在城市，我出生在农村。</p>

人生最大的不平等，就是出生的不平等。</p>

带着冰冷的心，疲惫的躯体，回到出租房，打开电脑，继续找工作，哪怕全世界放弃了我，尽管，全世界从来没需要过我，但我也不能放弃我自己。</p>

翻着网页，手机响了，一个陌生的号码。</p>

接了后，一个冷冰冰的女人问道：“是张帆吗？”</p>

“是啊，请问你是谁？”</p>

“女子监狱的，你被录取了！”</p>

我还没反应过来，对方扣掉了电话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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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