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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昭昭低头，打开小挎包。</p>
闻奕的目光跟过去：“新买的包包？很少见你用名牌。”</p>
姜昭昭点头：“不是我买的，是响响送的。”她有点不好意思。</p>
闻奕唇角一勾：“这是他应该的，下次我送你。”</p>
姜昭昭连忙摆手：“不用麻烦，这些在我身上没用。”</p>
“怎么没用？你的美虽说不靠绮宝罗衫装扮，但是背一身昂贵的行头出去，那些垂涎你的眼神能少一大半。”</p>
她笑说：“嗨，我能应付。”从小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：“星星姐，这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。”</p>
闻奕端着咖啡走过去放下，伸手结果实木的，很有重量的小盒。</p>
打开的一瞬，她的手开始颤抖。</p>
里面是一枚银质的，做旧风格，带着黑色纹理的不规则星星发卡。</p>
闻奕目光黏在星星上离不开，没有抬眼，声音却再稳不住：“你怎么知道……”</p>
“小时候，我在响响房间的书里，看见过一张照片。”</p>
那是一张闻奕小时候的照片，白嘟嘟，胖乎乎的小孩似乎刚刚会走路。小人儿身后跟着一个穿丝绸长裙的美貌女人，身材纤薄，气质高雅，笑容……像裹挟了盛开桃花的春风。</p>
那时候大概闻铭还没有出生，那时候，丁芮的耳侧，就别了这么一个发卡。</p>
闻奕也是想妈妈的，怎么会不想呢？</p>
可是她是姐姐，她弟弟亲眼目睹了极其残酷的，母亲由生到死的全过程，她怎么能在弟弟面前表现出来脆弱呢？</p>
当时闻铭10岁，闻奕13岁，刚刚进入青春期。</p>
那发卡也许早就坏了，也许丁芮并没有戴多久，可是她的美，却这么永恒的，清晰的，镌刻在女儿的心中。</p>
闻奕抬手，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泪。</p>
“谢谢你，昭昭。”</p>
姜昭昭欠身，接过盒子，把发卡别在闻奕的发髻一侧：“我要谢谢你们，你和响响，都这么对我。”</p>
“昭昭。我们两家的事，是同类，却没有关联。何况，上一辈的事情，再怎么追究，你也是无辜的。年轻的时候，人总想要一个完美的爱人，她漂亮、聪明、无暇，像天上的仙女。”</p>
“可是我们都生活在处处规则，处处破坏规则的现代社会。又有谁能一尘不染呢？”</p>
“你不要因此，轻视你自己。”</p>
良久，姜昭昭饮尽了一杯拿铁。</p>
“但是星星姐，我答应了周女士，这辈子都不会去平都的。”</p>
“也算是，替我妈妈表达诚意，道歉吧。”</p>
“所以，你的婚礼，我可能……”</p>
闻奕和她拥抱：“没关系，以后，总会常见面的。”</p>
姜昭昭眼头也有点热，鼻尖酸酸，大概是想到，自己和闻铭，很难有这样的仪式了。“婚礼前有很多事情要忙吧？我就先走了，不耽误你时间。”</p>
闻奕叫住她：“你有朋友了，我很开心。”</p>
晚上，闻铭回到了‘檀府壹号’。</p>
像丁芮忌日时，他在平都和津港往返的那几天一样，姜昭昭一回家，就看到他眉间有可以掩饰的倦色。</p>
“你怎么回来了？”</p>
闻铭走过来，宽阔的胸膛俯下身把她完全笼罩：“好想你，宝贝儿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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