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3、摹其娘真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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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做个武侠梦</p>

天地良心，韦小宝就没想着逃啊，建宁这个抖M的脑回路也太……</p>

除了建宁闹出来的动静，韦小宝还听到了一个走近又走开的脚步声，不用说就是康熙了。</p>

韦小宝敢百分百确定，康熙听到了殿外的动静，发现是建宁之后就懒得管了。</p>

唉，自己连玩意儿都不是啊，只是一个工具，有用的时候可以拿来用用，没用的时侯可以转手送人。</p>

对于康熙来说，建宁是妹妹，韦小宝是条狗，妹妹觉得这条狗好玩牵了去，那不是正常的么，就跟小时候建宁抢康熙的玩具一样，还能彰显他这个皇兄的大度仁悌。</p>

得，韦小宝也懒得挣扎反抗了，越挣扎建宁越得意，随她去吧。</p>

韦小宝尽量让自己跟上建宁的步子，这样耳朵就不会难受，它还在建宁手里呢。</p>

建宁扯着韦小宝就往自己的宫苑去，本来是满心欢喜的，这么个奸诈狡猾的东西都被她驯服了，成就感满满。</p>

可走着走着她就发现不对劲了，小桂子一不吭声叫唤二不摇晃挣扎，反而是韦小宝的耳朵瓣像是故意送到建宁手里般，一点都不受力。</p>

这就不好玩了，逗条猫狗，必须是它起劲兴奋才有气氛，像小桂子现在这副你爱咋咋嘀想干啥干啥的死相，闷了。</p>

建宁不满意了，哎了一声：“你怎么变成个闷葫芦了？”</p>

没回应，既不反驳也不奉承，韦小宝就像是块死肉一样，心里默念：“我是行尸走肉，我是行尸走肉！”</p>

建宁想扯大力些，可韦小宝数日来功夫的底子打下了，这也是他敢于去面对太后的原因，打不过还可以跑嘛，假太后留不住他。</p>

像建宁这种抓鸡都不够力的小妞哪里够看，难不到韦小宝的。</p>

韦小宝脚下基本上能随着建宁一丝一缕的力道来反应和变向，快速地脚步移动让韦小宝飘了起来，就像一根随风而舞的落叶，趋着风向荡来荡去。</p>

耳廓神经那么敏感发达，一点点的动静都能听得到并马上抖动，建宁的动作那么大，早就直觉预判了。</p>

“没劲！”建宁放开了手，原地踩脚。</p>

要是搁往时，旁人就会来哄她了，可建宁遇上了个混不吝。</p>

有招，韦小宝就这么一丝不苟地在旁候着，不会说话不会动。</p>

不就是公主病嘛？治一治就好了。</p>

建宁索性发烂咋，一边手叉着腰另一边手指着韦小宝的鼻子斥骂：“死小桂子，你给点反应能死吗？信不信我让皇兄砍你的狗头？”</p>

韦小宝马上躬身：“哎，公主，奴才在呢。”</p>

“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理本宫？”</p>

“回公主，刚才您没有唤奴才。”</p>

“我刚才不是吱了你一声吗？”</p>

韦小宝作揖连连：“小的以为公主在跟阿猫阿狗说话呢，奴才虽然是狗奴才，可也有名有姓。”</p>

建宁终于反应过来了，小桂子是消遣她呢，跺脚跺得更密集，却也往旁边跳开，好像韦小宝就是只小强一样。</p>

“好啊你个狗奴才，你欺负我，我要找皇兄告状！”</p>

建宁气哼哼地走了，韦小宝耸耸肩，这个建宁公主也够笨的，不懂玩梗，随便气一气她就炸毛了，连自己的目的都忘了。</p>

韦小宝是脱事一身轻，建宁去康熙那里告状只会无功而返，康熙还得让韦小宝办事，还有用的狗哪里舍得宰，只会哄哄建宁了事。</p>

韦小宝也有更重要的事得办，没空陪建宁过家家。</p>

匆匆地赶回了尚膳监，去见太后前韦小宝还得准备一些东西。</p>

由于在康熙面前混了个脸熟，再加上海大富的暗示，尚膳监的大监们都把韦小宝当成了下一任总管，当然乐意对小桂子公公献殷勤，上好的坚炭、白纸和纱纸很快就找来了。</p>

韦小宝拿到这几样事物回了往处，关上了房门，就开始在白纸上描摹起来。</p>

他画的是素描，托严励的福，魏溯难从小就掌握了许多九年义务教育以外的本事，现在用上了。</p>

只见韦小宝手里的炭块在白纸上快速地描画着，发出沙沙的细响，没一会，一个栩栩如生的人像就出现在白纸上，直欲活过来走出画面般，赫然是卸了妆的假太后。</p>

现在没有照片，想搞一出有图有真相来就必须用素描，以他的记忆和手艺，将假太后素描出来并不是件难事。</p>

看见这幅画的人，不认识假太后的话顶多会认为画作精美传神，可要是让假太后看见了，估计会吓她一跳的。</p>

韦小宝画完后在素描上覆盖了一张纱纸，不断地用瓷片刮擦，这才将素描拓在了纱纸上。</p>

原画被韦小宝一把火烧掉了，只留下拓印出来的纱纸。</p>

还从海大富的那些化学品里找些了东西处理，让崭新的纱纸马上染上了氧化的黄斑，看起来就像是经常传阅蹭上了污点一般。</p>

认真检查了一下，发现没问题才将纱纸卷了起来，藏进袖袋里，这件事就成了。</p>

当画卷再一次展开时已经在慈宁宫里。</p>

假太后看见这幅画，凤目中射出冷光，直直地逼视韦小宝：“你这狗奴才给哀家看一幅不明不白的画是什么意思？”</p>

韦小宝打了个千：“回太后的话，这幅画是从鳌拜府里盗出来的，据那边的眼线传过来的话说，鳌拜时常盯着这幅画看。”</p>

当啷一声，是假太后扶几案时碰倒了茶盏，茶盏翻覆，一盏茶全都洒在几案面上。</p>

韦小宝赶紧伏在地上，什么也不说，此时无声胜有声。</p>

等了一会，假太后才以颤声探问：“你们如何能从鳌拜府上盗画？”</p>

韦小宝将头往地面上一磕，瓮声瓮气地回道：“禀太后，是混进了鳌拜府上的打杂管事所为，他没有偷画，而是照着洋教习所传之法，以纱纸在原画上刮擦便将画拓印了出来，据说这是西洋的技艺。”</p>

假太后不自觉地点头，韦小宝的解释很合理。</p>

韦小宝又接着往下说：“由于鳌拜十分重视这幅画，所以奴才们认为它应该是个重要的线索，想要打击鳌拜就要从他最心疼的地方入手。”</p>

假太后又摇头连连，也不知道是否认这样的想法还是别的什么。</p>

韦小宝假装不解，急忙强调苦劳：“可奴才们遍访整个京城都不知此人是谁，奴才们想着是不是画中人是哪位王公大臣的内眷，这些人奴才们接触不到，而太后又时常接见她们，所以奴才斗胆向太后请教。”</p>

太后终于松了一口气，又过了良久才幽幽叹道：“唉，画中人也是个苦命人，她是镶蓝旗旗主的小福晋，当年她刚刚嫁入了府没多久就失踪了，为这事，济尔哈朗还曾求到哀家这里，结果在京城大索十数日无功，怕是遭了贼人的毒手了。”</p>

韦小宝听了心中一喜，看来他赌对了，现在的假太后是苏荃，而苏荃果然是济尔哈朗的小老婆，只不过被洪安通劫了去，从这一点上来看，洪安通十分可能就是豪格。</p>

脉络找出来了，韦小宝算是印证了他的猜测，那么就可以顺着这条线深挖下去。</p>

敢这么试探假太后，是吃定了她无法与鳌拜对质。</p>

韦小宝猜鳌拜之所以没有夺权篡位是因为豪格在上面压着，而不管毛东珠或者苏荃，都不会跟豪格一条心，所以他要利用这个间隙来离间神龙教。</p>

这一步走对了，韦小宝继续试探：“太后，此事关系皇上能否亲政坐稳龙庭，鳌拜对皇上威逼日甚，奴才们又苦无对抗鳌拜的招数，如果能抓住鳌拜的把柄要胁住他的话，或可为皇上谋求几分缓和的余地，这也是海公公的心愿。”</p>

假太后出神了一会，脸上现出不屑：“海大富就只会忠心于他的主子，不过他倒确实不会对皇上不利，你想问什么？”</p>

“可否请太后告奴才，鳌拜未何对画中人念念不忘？是男女之情还是另有机巧？当然，如果涉及隐秘，太后可以直接告诉皇上，由皇上来定夺事情该如何办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