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动了祖坟，风水一变，就指不定是哪股子人过得好了……</p>
1985年9月2日，农历七月十七……</p>
钱亦文开着四轮车，载着老哥仨，一路甩着大泥，来到了西洼荒。</p>
其实，小钱也想再往前开几步，把大爷送到他爹跟前，可这路实在是不行。整不好都得爷四个往出抬车……</p>
一路上，大爷一直抱怨，说比他在高原上战斗时的环境还恶劣。</p>
四轮车，停得老远，爷四个徒步向前。</p>
低洼的地方，还有些积水，爷几个走了十几分钟，终于来到了两个小土堆前。</p>
以往，上坟烧纸，都是二大爷挑头儿。</p>
现在，有大爷在，划圈儿、点火、的活儿，都归了大爷。</p>
其他人，只是各拎一根棍子，从旁协助。</p>
钱亦文的活儿，就是压坟头纸……</p>
烧过了纸，磕过了头，二大爷夹起剩下的一卷子，独自往旁边走去。</p>
爷仨或蹲或坐，在这边等着二大爷回来。</p>
这一场景，钱亦文再熟悉不过。</p>
每次上完坟，二大爷都要单独走向那边。</p>
不远处，埋着二大娘。</p>
二大娘去世的时候，还年轻，算少亡。</p>
按三合堡的规矩，是不能进坟地的。</p>
二大娘长眠的那一处所在，埋的都是横死、早亡、鳏寡……</p>
大致相当于是这片安乐场所的冷宫吧？</p>
钱亦文远远看着二大爷点燃了一沓纸，然后像数钱一样，再把另一沓纸一张张放到火堆里。</p>
那些黄纸，不一会就在二大爷的眼前，升华为焰火，又颓废成了纸灰。</p>
二大爷从兜儿里掏出烟，抖擞着清空了烟盒。</p>
自己叼在嘴里一根儿，剩下的，全都投进火堆，口中似有言语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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