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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背地里，俺们都管他叫老倔鞭。”</p>
哟，这外号起的，十八禁啊……</p>
“倔到啥程度啊？”钱亦文想，再倔，也就二大爷那程度到头儿了吧？</p>
可谁知，二舅的话，打破了他的认知。</p>
二舅说道：“倔到啥程度？</p>
“鹿场刚成立那会儿，县里给老边的一双儿女安排了正式工作，才把人家请出来。</p>
“等到他想走的时候，两个编制都不要了，也得走。</p>
“外甥女婿，你也干过放映员，知道这里边儿的事儿，如今晚儿整个正式工作，多难哪。</p>
“人家眼睛都不眨一下，说不要就不要了！”</p>
钱亦文想，这可是真够倔的。</p>
一双儿女的正式工作都不要了？也不知道儿女背后是咋骂他的……</p>
钱亦文又问道：“老边是因为啥走的？离开这多久了？”</p>
二舅掐着手指头算计了一会儿，说道：“1973年出山，1976年就归洞了……”</p>
“那就是说，咱这鹿场里的烧锅，就正正经经出了三年的酒？”</p>
二舅说道：“哪有三年！就头一年还行，再往后就连老边的工资都开不出来了。</p>
“烧一茬酒够卖一年的，不走，搁这等死啊？”</p>
“那他走的时候没给带个徒弟吗？”钱亦文问道。</p>
“带了，教了一个月，老边就走了。”二舅说道，“这个新师傅，天天喝大酒，身上那味儿比酒缸味儿还大，烧出那酒，跟闹着玩儿似的……”</p>
钱亦文想，这酒的品质，一半在药，另一半，就在老边那里。</p>
得找到老边！</p>
于是问道：“二舅，老边现在在哪儿呢？”</p>
“又回吉春了，听说干的挺大。”二舅一边说，一边又要给钱亦文倒酒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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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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