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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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便吴笑烟是他的大腿，即便文印自己是个老童子，文印有时候也不由得好奇，到底吴笑烟是用了什么法子，才能让这样一个天之骄子心坚如铁的？</p>

他都这样了，魏恒就更别提了。</p>

魏恒的年纪比文印稍微小一点，却有一妻三妾，最年轻的妾室只有十九岁。这三个妾都是被他救治过的人家的女儿，三人都是小有姿色。魏恒不能说是好色，但在他的脑袋里，从一而终那也是女人该做的事情。</p>

在他想来，只要不是用强的，你情我愿，那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。送上门来的馨香点心，哪有不吃的道理？</p>

文印是后来的，他是早被薛怀瑞救下的，只是之前一段时间一直放在外头，亲眼见过了更多鲜艳之事。旁人送的，自己找上门来的，奇遇偶遇的，当然那脏的臭的也是不能要的，但更多的却是娇艳的名花。</p>

魏恒原来以为薛怀瑞是因为家里的娇妻，却原来是因为一个妾室吗？可是上次诊脉她就见着人了，说吴夫人貌丑如无盐稍微过了点，但看着也是极其寻常，即便是乡间的村妇，也多有姿色胜于她的。</p>

之前还道仆役们妄言，现在想来，难不成这女子乃是内秀，体内乃是名器？</p>

魏恒身为医者自然也知道《女经》，这却不是女儿家读的经，乃是男人写的女子身子种种妙处，又如何让男子更体会其中奥妙的书。</p>

魏恒虽然是胡思乱想着，但他脸上可没有一丝一毫表现出来自此时此刻他动的什么心思。</p>

“晌午的时候，夫人的脉有郁结之像，如今……”魏恒板着脸道。</p>

“所以说，心病还须心药医，大郎，不，大都督的药实乃良药。”文印半道就把话截过来了。</p>

俩人对视一眼，魏恒的脸更黑了：呸！老不正经。</p>

文印捏着胡子，笑得和蔼可亲：呸！伪君子！</p>

但文印这话却是拍对了薛怀瑞的马屁，他一直紧皱着的眉舒展了许多。</p>

“既然如此，还请两位用药。”</p>

文印和魏恒齐齐施礼，去边上耳房写药方了。</p>

都道大户人家的大夫跟宫里的太医似的，喜欢下平安药，富贵药，小病固然是能治好，可是大病怕是就把人拖死了。文印之前以为自己在大都督府的医药供奉就要行大了，稍微有了点这种心思，但是一看魏恒，他就知道这想法是要不得了。</p>

魏恒含冤入狱，被薛怀瑞救出后，一腔子愤怒与感恩之心正没没处发泄，三五年内都要“上进”了。文印只要是想原地踏步，要不了多久就会被魏恒比下去。</p>

两个大夫明枪暗箭的，互相研究着，把药方写好了。对他两人来说，这都乃是当头第一场硬仗，容不得差错。</p>

薛怀瑞看了看，点了头。</p>

他也自学了一点医药，知道一点相生相克的药理，不至于被大夫用粗劣的手段蒙骗，但也没有指手画脚，外行指挥内行的陋习。</p>

“在下这就去捡药，亲自熬好，给大都督送来。”魏恒看薛怀瑞点头，立刻道。</p>

文印心里：哎哟！让老不要脸的抢了先！</p>

“明日小人再来给夫人请脉，根据病情变化再给夫人适当增减药量。”</p>

俩人又是视线对决一番，薛怀瑞瞧见了就当没瞧见，手下人有分歧是好事，比着努力朝上更是好事，他无意多事。</p>

总算俩人都下去了，薛怀瑞脱了鞋，转眼又躺回床上搂着吴笑烟睡去了。</p>

之后吴笑烟没能吃上魏恒亲手熬好，用食盒端来的汤药。因为她这一躺下，足足睡了两天两夜。</p>

魏恒和文印都道：“夫人此时的状况，能睡是好事。”</p>

于是便没叫醒她，让吴笑烟舒舒服服的一觉睡到了自然醒。</p>

等她睁开眼，只觉得无论身上还是心里，都松快多了。</p>

可是她刚起来要下地，就听流觞的惊叫：“夫人！夫人！夫人快别起！您这还坐着小月子呢！”</p>

喊完之后，流觞就是一怔，该因为小月子就是流了孩子，这糟心事众人都小心的不提偏她一时口快嚷嚷出来了。流觞有些懊恼自己嘴快，她担心吴笑烟伤心，怯生生的看，却见吴笑烟反而笑了：“是呢，我可得养好了身子。”</p>

吴笑烟不是那个钻牛角尖的人，可身为一个母亲，失去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，伤痛是自然的。但她一哭，一睡，那伤口固然还在，她却已经能重新立起来了。</p>

吴笑烟坐了回去，还把刚才掀开的被子拽过来给自己盖上：“我可是饿坏了，可有吃食吗？”</p>

“从昨个起，大都督就吩咐膳房预备着，要不了多久就给夫人端上来。”流觞笑呵呵的出去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