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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医院，秘书时倾及时撑着伞过来，她脸上有哭过的痕迹。</p>
顾寒生盯着她看了两秒，就这么短短时间的凝视，时倾的眼泪又续上眼眶。</p>
她将头别到一边，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，“顾先生，您慢点儿。”</p>
上了车，景遇报了一个地址。</p>
顾寒生听到地址目光闪了闪，景遇侧头看了他一眼，斟酌着道，“今天清晨，虞山发生了一场大火。”</p>
“是苏言所在的那一栋发生了火灾事故，警方那边暂时给了一些初步的数据，加上苏言一个死了三个人，还有一个佣人跟……”</p>
景遇不敢说了。</p>
时倾在前座泣不成声，她努力看着前方，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。</p>
顾寒生转头盯着景遇，他眸中雾重暮霭，眼神带着肃杀，他扯了扯苍白的唇，用嘲讽的声音道：“你最要不压告诉我，阿纾也是其中之一。”</p>
“第三个，就是她。”景遇说。</p>
顾寒生不说话了。</p>
他不信。</p>
他攥着手，觉得喉头发紧，心头隐隐有什么东西开始坍塌。</p>
景遇开始在心里权衡。</p>
凉纾离开虞城远走高飞这个理由能骗到他呢？又能骗他多久呢？</p>
他从那场事故发生后就开始思考。</p>
景遇说，“她死了。”</p>
不破不立，景遇觉得既然瞒不住，那不如先让他痛到极致，这之后，所有的一切那都是可以接受的。</p>
顾寒生仍旧不说话。</p>
他是不信的。</p>
阿纾怕死。</p>
她曾经说过，她怕很多东西，她怕打针吃药，怕打雷，怕痛，也怕死。</p>
一路走来，她清苦半辈子，曾经那样艰难她都努力活下去，如今他们不过领了一张离婚证，离上次见面还没有一天，她怎么就死了呢？</p>
……</p>
虞山别墅被团团地围住。</p>
这里几乎已经成了废墟。</p>
于慎之已经带着人将里面烧成灰的三具尸体给清理了出来，包括那个被烧裂开的镯子。</p>
他还没有做好见顾寒生的准备，顾寒生就已经站在了他面前。</p>
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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