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章 跪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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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羡看了一眼凉纾，没有说话。</p>

程歌苓侧头，目光缓缓挪到凉纾脸上，那瞬间，两人对视上。</p>

“是他的新欢？”</p>

程歌苓知道，不可能是新欢。</p>

但她就偏偏要这么问。</p>

此刻，凉纾大概能够猜到眼下是什么情况，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，跟陆瑾笙有关。</p>

陈羡看着凉纾，“你出去等我吧，五分钟，我就出来找你。”</p>

凉纾是听到声响无意闯入，她根本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</p>

于是她看了病床上的程歌苓一眼，转身出去了。</p>

程歌苓手指指着门的方向，冷冷地盯着陈羡，一张脸依旧苍白，“我问你她到底是谁？”</p>

陈羡说，“我朋友。”</p>

“朋友？”程歌苓冷嘲，“怎么可能。”</p>

“你休息吧，我先走了。”</p>

陈羡没做多说，朝门口走，关上门的那刻，有东西应声砸到门上。</p>

走廊上，凉纾倚着冰凉的栏杆在等陈羡，听到身后开门声响起，凉纾回头。</p>

“那是陆瑾笙的女朋友？”</p>

曾经的凉纾没空了解这些，她忙于躲债，忙于赚钱，也对娱乐圈完全不感兴趣，所以她连阮芸芸都不怎么认识，更加不可能认识程歌苓。</p>

陈羡点点头，“嗯，前两天割腕了。”</p>

凉纾朝那扇病房门看去，抿着唇，“他也不来看看她吗？”</p>

“我代他来了。”</p>

凉纾笑笑，她怎么给忘了，陆瑾笙那么狠的一个人，女朋友割腕算得了什么？</p>

午饭选在一家中餐馆。</p>

用餐中途，凉纾接到了顾寒生的电话。</p>

碍于陈羡在场，凉纾将这个电话给掐了。</p>

但对方锲而不舍，陈羡见她这样，没忍住问，“用不用我回避？”</p>

凉纾摇摇头，直接将电话给关机了。</p>

“我记得你当年不是去读研了吗？怎么后来怎么进了陆氏？”</p>

陈羡说，“嗯，读了，后来家里缺钱加上机缘巧合，就扎根陆氏了。”</p>

按理说，陈羡这个年纪跟经验阅历不可能成为陆瑾笙的左右手。</p>

譬如顾寒生身边的季沉跟时倾，那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战士了，而陈羡……陈羡专业知识学得再好，论年纪，她才跟凉纾差不多，远远坐不到那个位置。</p>

这其中原因，凉纾没问。</p>

陈羡此刻却静静地看着凉纾，她看着眼前这张依旧美丽的脸，好似几年逝去的时光刻意略过了凉纾，光在其它人的脸上留下痕迹了。</p>

但现在的凉纾很瘦。</p>

陈羡当年找了她好久，她给凉纾打电话，给她发短信，但凉纾从未理过她。</p>

陈羡是在乎凉纾的。</p>

她只是心里有气。</p>

所以此刻，陈羡问凉纾，“我那时候给你打电话，你为什么不接？”</p>

凉纾笑，“我跟你不是一路人，那个电话不能接。”</p>

“那为何现在又要找我？”</p>

为何现在两人遇上，凉纾又要找陈羡呢？</p>

她说：“算是为当年的不告而别跟你道个歉。”</p>

陈羡没话说了。</p>

后来，她接了个陆瑾笙的电话，两个人连饭都没吃好，陈羡就离开了。</p>

凉纾看着剩下的一桌子菜，挑挑眉，也瞬间就没了胃口。</p>

她将手机开机，给顾寒生回电话。</p>

在等对方接通的间隙，凉纾想起之前和顾寒生出席婚礼的那个女人，远远轮廓看去，凉纾觉得像极了他养在虞山别墅那位。</p>

是巧合吗？</p>

电话通了。</p>

“刚刚在做什么？为什么不接我电话？”</p>

凉纾说，“在跟人吃饭，今天遇到一位以前的同学。”</p>

“同学？”男人嗓音温淡，“倒是难得。”</p>

难得什么顾寒生没说。</p>

他的妻子几乎没有什么社交，但是却一身的秘密。</p>

顾寒生继续说，“我这边快完了，结束之后我送妈回去，晚上我们一起在老宅吃饭？”</p>

凉纾想了想回他，“那我等会儿在这边商场逛会儿。”</p>

“好，等会儿我来接你。”</p>

大概下午三点左右时顾寒生接上凉纾。</p>

是顾寒生亲自开的车，他下车给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，凉纾坐进去。</p>

后座坐着温明庭，凉纾回头叫了一声妈。</p>

“阿纾，过两天就是平安夜，你之前感冒终于好些了，零号公馆冷清，我们回家老宅过，也热闹些。”</p>

她点头，却在下一瞬见到景行，他就坐在温明庭旁边的位置，这么冻的天，他还是穿的单薄，长腿有些无处搁放，此刻将衣服上的帽子盖在头上一副闭眼沉睡的样子。</p>

温明庭冲她笑笑，“这两天景家事情多，阿行跟我们一起回老宅住几天。”</p>

这是景遇要求的。</p>

景家现在人多，也乱，景行马上期末考试，能静下来也是好的。</p>

凉纾点点头。</p>

顾寒生这时已经回驾驶位上坐下了，他凑过来将她身上的安全带给系好，凉纾一时不察，红唇不下心擦过他的脸侧，却又因为身后还坐着人，脸色悄然红了。</p>

这一幕温明庭没有看到，但是景行却看到了。</p>

他还看到了顾寒生嘴角那抹笑。</p>

真是刺眼。</p>

景行将帽檐往下拉，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。</p>

车子刚刚启动，景行突然闹了脾气。</p>

“姨，我突然不想去顾宅了，我这两天想去同学那里，他功课厉害，正好可以辅导我。”</p>

温明庭拒绝，“不行，我答应了阿遇要好好看着你，你就随我回家，不是喜欢家里厨师做的饭菜吗，你过去，我让他每天都做你喜欢吃的。”</p>

“但我就是想去同学家里。”</p>

凉纾安静地坐在副驾驶，静静地看着前方的路况。</p>

刚刚好就是等红绿灯的间隙，顾寒生停下车，朝后视镜里看了眼，随后冷声道，“要下车现在就下去。”</p>

景行冷冷哼了声，侧头看着窗外，再也不说话了。</p>

温明庭见状，摇了摇头。</p>

回家之后，景行熬了两个晚上，一回到顾宅就上楼去睡觉了。</p>

凉纾跟随梁清去酒窖里拿酒，顾寒生嘱咐梁清，“阿纾怕冷，窖酒温度低，麻烦清姨多给她拿一件衣服。”</p>

梁清笑，“放心，肯定冻不着你媳妇儿。”</p>

这话讲得凉纾不太好意思，她看了顾寒生一眼。</p>

此时，客厅里只剩下顾寒生跟温明庭两个人。</p>

顾寒生去洗了个手回来就在沙发下坐下，拿起矮几上的水果刀开始削苹果，温明庭看着一脸气定神闲的人，凑过来坐到他身边，“阿行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</p>

这个矛盾从上次开始，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解开。</p>

偏偏的，温明庭还什么都没问出来。</p>

男人慢条斯理地削着水果，半晌他才淡淡说，“小破孩很多事情都不懂，上次我教了教，您别担心。”</p>

温明庭摇摇头，“懒得管了。”</p>

凉纾回来时，顾寒生刚刚好端着一杯鲜榨果汁从餐厅的那边走过来，他朝凉纾招手，“过来。”</p>

“妈呢？”</p>

“把它喝了。”顾寒生将手中的果汁递给她。</p>

凉纾低头看着，又拿到自己鼻子下方闻了一下，“这是什么？”</p>

顾寒生拍拍她的肩膀，说，“苹果汁，喝吧，喝了对身体好。”</p>

凉纾喝了。</p>

这天晚上在顾宅用餐，夜里吃完晚饭已经不早了，外面又在下雪，凉纾坐在客厅里陪着温明庭看电视。</p>

景行吃完饭就不见踪迹了。</p>

顾寒生接了两个公事上的电话，回到客厅时，他见凉纾精神不是很好的样子，握了握她的手，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，“去楼上洗个澡，嗯？”</p>

凉纾看了眼精神正好的老太太，“可是妈……”</p>

男人低头在她嘴角小啄了一下，“去吧，我陪着。”</p>

凉纾上楼去了。</p>

顾寒生陪着老太太看电视，期间梁清端了茶过来，顾寒生摇摇头，“撤了吧，大晚上，等会儿妈该睡不着了。”</p>

梁清笑，“也就你敢这样，你天天都来，老太太这晚上喝茶的习惯都可以改了。”</p>

晚上九点半。</p>

顾寒生又有电话进来，他去楼上书房了。</p>

几乎是在他上楼的一刻，梁清给景行开了门。</p>

有一提体型大毛茸茸的物体朝梁清扑来，梁清吓了一跳，连忙后退，“哎哟，我的祖宗，你这是……这是……”</p>

“阿云！”</p>

景行训斥了阿云两句，阿云这才消停，只围着梁清打转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