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4章 不要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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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出去便出去，吾陪着你可好？”哄孩子般的语气。</p>

他揽过她出南院，青时一声不吭，本没奢望她能一个人出门。</p>

待上了马车，周遭有百姓声，道是去河畔放花灯。</p>

青时便借机朝贺今舟开口道“我要去放花灯。”</p>

贺今舟倒没甚么疑心的，命京樵驾马驶去。</p>

青时撩开车窗帘看着这幽州的民间景致，谁知后头那人凑靠过来，叩住她撑在车框上的手。</p>

青时身子一僵，想到在京师斋楼跟甘艾云吃了几两酒，贺今舟不知又发甚么疯，将她半个身子推入窗外，自己则在身后无尽地磋磨她。</p>

她为避疑，强撑着那股异样跟艾云说话。</p>

可见身后那人也是想到了，将头抵在她肩上。</p>

“青娘，可要听听那甘小姐的近况，你伺候的吾舒心，吾都挑你爱听的说。”</p>

青时默默不言，贺今舟便自顾自道“蓝家有个小儿子叫蓝梧的，自幼送到苏州养，前些日子才来京师。游园会里对那甘艾云一见倾心，却提错了亲，向郑峨眉讨要那郑三，谁知见了面便说自个认错了人，一场乌龙引得京师贵族笑话。”</p>

青时憋不住问道“那蓝梧可是个好人？”</p>

那人舔了舔她的脖颈，再往上吻过她眉眼，手指磨挲着她的唇。</p>

柔软的触感，鼻尖是她发丝的香味，直勾的人忍不住触碰她。</p>

青时将眼闭上不看他，睫羽轻颤。</p>

他有点想念昨夜的她了。</p>

“你亲亲吾，吾便告诉你。”</p>

“你还要脸不要？”</p>

青时立即不想听，将头转过去继续看外头景致。</p>

她看见那河畔在远处，男男女女在河边耍闹，嬉笑声都钻进了自己的耳朵里，她多么期望自己跟阿兄能过上这样的日子。</p>

可是阿兄死了，死在自己面前，她没办法为他拢尸，甚至都没好好地抱抱他，只能看着熟悉的眉眼闭着，安然地躺于地板上。</p>

青时隔着衣衫摸了摸自己胸前那颗玉石，心底那股丧气又浮了上来。</p>

“看甚么？”</p>

贺今舟注意到她的表情黯然，便也探头来看。</p>

就见一对恩爱的恋人正执手踱步于河畔，或许是知道了她在想什么。</p>

他笑着道“青娘，人死如灯灭，活着的人该朝前看才是。这世间事向来剪不断理还乱，总归都是命，大局已定。蝼蚁哪里能翻盘呢？只能认命。”</p>

他说完心里嘲讽自己，他是从不信命的货色，现竟拿宿命之说哄她。</p>

青时“唰”的将帘子拉上，将脸埋在肘臂间。</p>

阿兄死了，他很开心快活罢，从他平日里的神色都能看出。</p>

他难得说这许多话，话里话外不就是要她同从前那样哄着他，顺着他，如个木偶随他摆弄。</p>

贺今舟见她这忽然拉帘动作，知她是在无声的反抗。</p>

他闷闷道“气性这样大。”借着适才的话茬，“那蓝梧是今年春闱新考的状元，品貌上佳。蓝家是个老世族，崇尚老规矩，教出来的人自不会差。”</p>

青时听着，心里好受了些。</p>

至少艾云从饶舟奔来这京师，见了世面，还撞了段姻缘。</p>

但不知她们相见会是何时了.....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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