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五十九章：圆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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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栀不再多言，只对梳月说：“拿着这三样东西一件儿一件儿问她，看她最终选了个什么死法。”</p>

梳月便当先举起鸩酒，“郡主，这东西喝下去后，会痛苦一阵子，但痛苦过后，就去往生极乐的世界了。哦不对，你这样的人，只会下地狱。喝这鸩酒可好？”</p>

卫芷吟疯狂地摇头，她根本就不想死。</p>

梳月接着把白绫挂在她的脖子上比了比，“你既不想喝毒酒死，就用白绫吧，只是这白绫一缠，你舌头怕是就要出来，死相忒也难看。”</p>

卫芷吟依旧摇头，躯体也在奋力挣扎。</p>

万寿宫里的古木遮天蔽日，在偏僻的屋中呆久了，难免有些清寒的凉意，青栀直接起身，“没想到郡主是想受一受这匕首的滋味，也好。”眼光流转，似乎看穿了数不清过往，“那么就，送郡主上路。”</p>

说完，她不再多看一眼，心里也没有任何怜悯，转身往外走。她知道，小顺子和梳月早都把害死玉斓的人恨到了骨子里，哪怕是匕首穿心，他们也不会让卫芷吟舒舒坦坦地走。</p>

呜呜咽咽的声音在背后不断响起，青栀打开房门，一瞬间，天光照在她的面庞之上，那样暖融融的触觉，好似玉斓温软的小手，一点点地触着她脸上的肌肤。时有莺啼，浮花浪蕊的清香随着缠绵的夏风探过来。</p>

绿柳垂杨，满架蔷薇的季节，本来是蓬勃生长的季节，然而重重宫阙，却仿佛蛰伏的兽，悄然吞噬着不同的生命，或美好，或阴暗。獠牙在血盆大口里，犹沾着丝丝点点的血迹。</p>

身后的呜咽止了。</p>

青栀回首看去，卫芷吟双目圆瞪，一柄匕首没入了她的左胸，竟是死不瞑目。</p>

小顺子本来挺老实的一个人，经历了这些事也活泛起来，把卫芷吟身上的绳和口中的布都收拾好，做出她自尽的模样，这才和梳月一起走出来，“尊皇上旨意，芷郡主已经自裁。”</p>

青栀颔首，语气轻而微渺，“走罢。”</p>

万寿宫的树木参天，掩映着小路，有丝丝缕缕的阳光悄然透过来，依旧一派阴凉。青栀的背后却出了些薄汗，一路无言地往前走。</p>

大约行了几十步，走离了旁人的视线，梳月忽然咬着牙站住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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