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：眼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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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贵妃芳诞这日天朗气清，秋风轻拂。午膳过后，后宫的妃嫔就渐渐地聚到了绮华宫的清乐阁，卫景昭特令戏班在这里不间断地唱半日的戏，也下旨晚间的寿宴便设在绮华宫正殿。</p>

这是天大的荣耀，即便当年大行皇后贺惜榕还在时，做生日也没有这么大的排场，因此许多人都私下里猜测，皇贵妃一直是皇上心尖的人，按着这么下去，恐怕不多时就要封后了。</p>

今日万事都以皇贵妃为首，没人敢在这会儿抢她的风头，青栀也按着品级，着了件海棠色的烟云蝴蝶裙，既喜庆，又不会喧宾夺主地扎眼，岚秋跟着，主仆二人也往清乐阁去了。</p>

长福宫今天一早就请了太医来看，院判梁松摸过脉后，说道已经好了些许，果然转醒后已能下床喝粥。</p>

丽昭仪是面上不显实则极心高气傲的人，见儿子没有大碍，虽然皇上之前就说可以照顾启祯不必去绮华宫，她也还是郑重装扮了，算着时辰往那儿去。</p>

才出长福宫的门，就巧遇到杜贵人。杜贵人是平嘉九年入的宫，初时恩宠就平平，同一批进宫的雅容华得皇上喜爱后，更没人再多看她一眼，三年过去，除了侍寝后从才人晋为正六品贵人，就似乎再不会晋封了。</p>

这样一眼望得到头的日子倒也带来一些好处，至少宫里没人会去为难她，杜荷然也一直默默，这会儿见到周芸秀，按着规矩行了礼，周芸秀便邀她同行。</p>

行了几步，杜荷然问道：“不知大皇子可好些了吗？”</p>

周芸秀端着贤良淑德的模样，微笑道：“多谢妹妹关心，启祯已经好了许多，只是梁太医慎重，说还是将养两天。”</p>

杜荷然点点头，认真说：“谁不知道梁院判是院史华太医之下第一人，可见皇上多么着紧大皇子。”</p>

周芸秀拢了拢衣袖，脸上的平淡笑容里有掩饰不住的傲然，“启祯的确是听话的孩子，皇上也对他期望颇深。”</p>

说到这里，杜荷然却脸现疑惑，问道：“嫔妾从来见大皇子，都是乖巧懂礼的模样，依嫔妾看，大皇子倒是有可能去钟灵湖旁坐一坐，却绝不会玩水以至于跌落湖中。”</p>

虽然这话说的着实没头没脑，但周芸秀自得了启祯，虽然自己教导严格，却容不得旁人说一句不好，这是她终身的依仗。</p>

杜荷然的话字字句句都敲到了她的心坎里，脸上便也有了笑意，点了点头，“妹妹也是个明白人，启祯那孩子本宫一向教育得当，是决不会贪玩到这样的地步的。”</p>

“知子莫若母啊，连娘娘都怀疑的事，皇上却也没查出什么。”</p>

周芸秀仍挂着不变的微笑，“皇上自然有皇上的想法，若真有隐情，想来皇上也不会坐视不管，我们身为宫嫔，只需等待就好。倒是妹妹你，今天话似乎有些多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