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1章 真正的,普通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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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南宫瑶的言语,赵羽颇为无言。</p>
的确没机会了。</p>
他本来还准备去问问王大山是否后悔呢。</p>
想了想,赵羽开口:“那个谁,清风道人。”</p>
还在操控玉瓶的清风道人心绪一颤。</p>
而后强笑:“赵道友。”</p>
果然是来抢夺胜利果实了。</p>
赵羽以商量的口吻开口:“你要不先等一等,我和他聊聊?”</p>
清风道人急忙回应:“赵道友有所请,在下自无不可。”</p>
不愿?他敢说不吗!</p>
赵羽笑了笑,纵身落到地面。</p>
附近的下人...嗯,都没了,全都被玉瓶给吃了,吃得干干净净。</p>
赵羽轻笑:“王大山,我们,又见面了。”</p>
还沉浸在无尽后悔中的王大山带着茫然抬头,而后意识飞速变得清醒。</p>
许久才挤出强笑:“赵仙人。”</p>
赵羽摸着下巴,好奇:“你,后悔吗?”</p>
之所以先和清风道人打招呼,便是因为,他要和清醒的王大山聊天,而不是和被其他情绪充斥的人聊天。</p>
王大山张了张口,说不出话来。</p>
许久才呢喃:“仙人所谓的后悔,指的是什么时候。”</p>
赵羽轻语:“第一次血祭,第二次血祭,而后用九条非自愿的人命血祭,以及之前,拒绝了以富贵换回老母亲。”</p>
王大山抬头看着那很大的玉瓶。</p>
看着自身似乎颗粒化宛如飞灰一般正在被吃的身体。</p>
良久才出声:“第一次血祭,无悔,第二次,后悔,非自愿的人命血祭,也后悔。”</p>
他的确无悔第一次血祭,第一次未曾血祭,他的二儿子该怎么办?他家,无法负担一个双腿瘫痪的人。</p>
言语落,不再言语。</p>
赵羽露出诧异:“你不后悔你未曾换回老母亲?”</p>
王大山沉默了。</p>
许久才自嘲:“仙人,你懂普通人的生活吗?”</p>
“也是,仙人你说过,你虽未成仙,却也是修仙者中的超级强者,你高悬在无尽云巅....”</p>
“我富贵时,想买什么买什么,我儿子,想要什么就有什么。”</p>
“我种地时...我二儿子说亲,我连亲家要的东西都凑不出来,只能厚着脸想着去和亲家在商议商议。”</p>
“老二双腿被摔断...仙人你可知我当时在想什么?我曾经想过,将他丢出去,因为,不将他丢出去,一家人都会被老二活活拖死....”</p>
“我甚至在庆幸我媳妇取出了宝物,因为他取出了箱子里的宝物,我可以心安理得的顺势去王虎的家里换钱。”</p>
“一个底层贱民,好不容易才富贵...”</p>
“如果我从未得到,我不会在意失去,可当我得到了,我如何能失去....”</p>
那最后的关头...哪怕重来无数次,他想,他都会那般选择。</p>
如今死了也好,至少,他得到的富贵没有消失,他死了,他老母亲死了,可两个儿子还在,有那一份家业,一辈子也能活得好了。</p>
赵羽皱眉,很快又舒展:“人生之路,你有着未曾后悔的抉择,已经胜过了无数。”</p>
而后取出一壶酒:“上一次请你喝了一壶酒,这一次,再请你喝一壶。”</p>
王大山抬头:“仙人你不失望?”</p>
赵羽抛出酒壶:“失望,也,不失望,而且我说过,我要的故事,不是人,而是故事本身,好的故事,不好的故事,都是故事。”</p>
他没什么好失望的。</p>
毕竟非亲非故。</p>
最多就是感觉心里不得劲。</p>
王大山看着酒壶,一口灌了下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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