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自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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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以，傅二公子问我是否愿意嫁，实在没多少意义。纵然我有千般想法，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。”</p>

“若公子非要一个我自己的答案，那我便还要问公子一个问题。”</p>

傅问舟眉眼温柔：“你说。”</p>

温时宁清润的眸望着他，用力咬了下唇。</p>

“虽然很冒昧不该，但我还是要问，若公子有天真的去了，可否还我自由？放我独自生活也好，去庙里清修也好，只要不再受亲情裹挟，都比我不能选的任何一种命运要好。”</p>

微风轻拂，花香四溢。</p>

两个一眼能望到命运尽头的人，静静相望。</p>

傅问舟没想过是这样的。</p>

他自以为，把选择权给姑娘，是他唯一还给得起的仁慈。</p>

只能说，这世间的嫉恶，他还是经历的太少。</p>

温时宁说了那么多的话，其实意思非常简单。</p>

她不是不想选，是没得选。</p>

她身上那种看似平静，实则震耳欲聋的无力感，冲撞着他的心。</p>

他好像给自己出了一道大难题。</p>

娶或不娶，他都是在将一个姑娘往火坑里推。</p>

傅问舟沉默的越久，温时宁就越煎熬。</p>

人非草木，谁不想有个盼头。</p>

远远地，香草躲着众人还在朝她挥手跺脚。</p>

温时宁心一横，大着胆子上前两步，蹲在傅问舟脚边，轻轻扯着他滑在膝盖上的衣袖，仰起巴掌大的小脸。</p>

“我虽然不如嫡妹那般才貌双全，但我会听你的话，会好好照顾你，我还会干活，会种花，不会的我也可以学，奶娘说我极聪明一学就会……二公子若也没得选，那请选我吧。”</p>

温时宁想不了太复杂的事，她只觉得若他有选，何需走到这一步。</p>

问她的意愿，也不过是实在没瞧上她而已。</p>

但奶娘说过，她是顶顶好的姑娘，她起初觉得奶娘是在诓哄她，直到回到温家，见过了被好好教养的温书妍，她便也觉得自己是顶顶好的。</p>

姑娘的脸看起来实在滑稽，只那双眼睛干净赤诚。</p>

傅问舟垂垂老矣般的心脏，被轻轻拉扯。</p>

心思转念，他伸手将她轻扶起来，郑重道：“若你我真的成婚，我必然为你安排妥当。”</p>

只是回应了她方才那些话，并未说娶还是不娶。</p>

温时宁浑身沸腾的血液逐级冷却，望着傅问舟转动轮椅离开的背影脱了力。</p>

香草朝她跑来，温时宁虚弱地笑了笑。</p>

“香草，我努力了。”</p>

但命运要如何左右她，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了。</p>

闻家人没有留下来用膳，温时宁被送回侧院，等待命运的审判。</p>

不曾想，等来的是温书妍更盛的怒火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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