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、第 11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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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怎么疼。”秦覃说，“但后悔的几率很大，没有去纹也不可惜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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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底是师兄，阅历丰富多了。他收回手，文颂视线忍不住追随，再多看两眼，“你记得学校里的流浪猫吗？就是去看‘城市之眼’的那个晚上，我们在宿舍楼背面遇到的那只。跟它的尾巴花纹也有点像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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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背上有白色圆圈的那只吗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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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明明是个爱心！就是因为背上有圈爱心形状的白毛它才会那么得宠啊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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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至有人从别的学校过来投喂，都快成网红猫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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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不出来。只是基因控制的显性特征吧，人总是会在莫名其妙的东西上给予情感寄托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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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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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颂托腮看着他，深沉地惋惜。</p>

“它也不是流浪猫。”秦覃说，“有家的，晚上会回南门保安室睡觉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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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自已偶尔跑出来时会被很多人围着观赏，才看起来像是没有地方可回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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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连这个都知道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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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一有一天忽然犯……好奇，就翘课跟着它去找，不吃不喝不睡觉地跟了一天一夜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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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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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跟他出来都能听见些新鲜事。文颂哑然失笑：“好怪啊你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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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在他口中意思就和“你好有趣”差不多。在网上聊天和亲耳听见的语气统一，出现频率很高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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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覃听习惯了，权当是句表扬，撂下勺了起身打算去前台结账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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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颂立刻主动道，“今天轮到我来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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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起出来玩秦师兄已经辛苦当导游了，轮流买单是基本。虽然都是些小钱，但起码规矩得懂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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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师兄本人对此没什么异议，“今天下午要去灵松寺，你想带什么东西去供奉吗？要提前准备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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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用了吧，我只是普通游客。”只是听过故事去打个卡而已，不怎么虔诚，“去参观一下就行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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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松寺不在市区，坐地铁过去要大半个小时，幸好这条线空位很多。文颂吃饱了困意上头，摘掉眼镜挂在衣领上，一个劲儿揉眼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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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覃正跟人发着微信，余光里见他想打瞌睡，“到站我会叫你的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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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航这么重要的事还是交给秦师兄吧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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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颂心安理得地靠边睡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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屏幕上的聊天界面还在不断弹出消息，宋青冉说这周教授忽然布置了作业，不能回国很怨念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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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我下周一定要回去！】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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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日本不好玩吗】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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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一点都不！你最近怎么都不联系我啊，寂寞】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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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我以前也没联系过你】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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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嘿[呲牙][呲牙]】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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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对了我听小陈老板说，你那边乐队的鼓手老婆怀孕了要回老家了！】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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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你们平时还聊这个？】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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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这有啥不能聊的啊，一说缺鼓手我都想回国打工了】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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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回国打鼓[呲牙]】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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各个位置来来往往地流动，只有秦覃一个主唱是驻场。小酒吧小乐队，什么都缺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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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是别的位置，缺了吉他键盘贝斯他都能顶上，唯独鼓手替不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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列车进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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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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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好的小师弟，说没就没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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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覃愣了一下，起身飞快地在车厢里巡视了一圈，都没有他的人影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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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视线跃出车厢外才终于发现了他，居然正迷迷糊糊跟着别人要出站，“喂……文颂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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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颂茫然地回头，隔着流动的人群看到他，也愣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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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怎么还在车里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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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不是也应该在车里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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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怎么出来了！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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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铁门即将关闭的鸣笛身声响了起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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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站是几条线的换乘站，上下车人流量很大。他匆忙往回走，躲避不及，被小跑的行人撞了下肩膀，趔趄着勉强站稳，眼镜却飞出老远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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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去捡就会被一个人关在外面。电光石火间文颂做出选择，放弃眼镜跑回秦覃身边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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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进来，地铁门就关上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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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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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里车外人都多。进来没位置坐，他靠着扶手，一脸懊恼地揉眼叹气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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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覃站在旁边，看得想笑，“犯什么傻呢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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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睡懵了……好像听见你叫我，前面那个人还跟你差不多高，还穿了一样颜色的衣服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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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眼镜怎么办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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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要了。”文颂摇头。摔到地上不知道还能不能用，说不定都被人踢过好几脚，“我想要新的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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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覃不太意外，“那下一站去买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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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处后不难发现，他只是看起来好说话，其实对衣食住行许多方面都很挑剔，愿意一起坐地铁已经很不错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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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出来是秦覃规划的路程，通常都会避开通勤高峰段或者拥挤的地铁线。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多人站着挤地铁的状况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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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颂别扭地往后挪了挪，转身调整位置，闷闷不乐道，“下一站什么时候才到啊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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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来一趟把眼镜摔没了，看来是有必要去寺里拜一拜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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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分钟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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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起跟陌生人挨在一起，文颂显然更愿意靠向最近熟悉起来的师兄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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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覃没怎么动，由着这小师弟越挪越近越挪越紧，衣领上的香水味染到他胸前，清甜的葡萄果味钻进鼻尖。背对着压在他耻骨上似有若无地磨蹭，浑圆软弹的一团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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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覃想，还挺翘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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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分钟很快就过去了。等地铁门再次打开，人流涌动，文颂迫不及待就想往外冲，听见他在旁边问，“不戴眼镜看得清路吗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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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镜的度数没有很高，文颂想说“不怎么影响”，又想说“看得清”，一时间舌头打结，说出口变成了：“不怎么……看得清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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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不就是看不清么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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稍微模糊的视线里，那只被羡慕过好多回的漂亮的手，摊开在眼前晃了晃。文颂不解地抬头看他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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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覃：“牵着啊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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