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3章 生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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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生日。”吴笙毫不犹豫。</p>

徐望：“嗯。所以小雪的生日，池卓临的生日，或者各种公开的纪念日，都不可能。”</p>

吴笙：“……”</p>

徐望：“……”</p>

吴笙、徐望：“暗码信！”</p>

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，可说完，徐望又烦恼起来，他不烦恼暗码信被大螃蟹戳走，因为自家军师一定记得，他烦恼的是：“密码只有八位。”</p>

话音还没落，吴笙已经沉吟出声：“12077，34036，58009，80024。去掉无意义的0，1277343658098024，再去掉重复数字，127346589……”他忽地皱下眉，懊恼抬眼，“还多出一位。”</p>

徐望跟不上过程，只好和自家军师直接讨论结果：“那怎么办？随便去掉一个数字，试一下？”</p>

吴笙谨慎摇头：“赌中概率太低了。”</p>

“嘟嘟嘟！”</p>

警告一样的刺耳笛声忽然从扳手处响起，沉思中的徐望、吴笙骤然一惊，低头去看，阎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伸手过来，直接按了密码！</p>

显然，按错了。</p>

“你行不行啊——”要不是一想到他挨那些揍就心疼，徐望简直想踹他。</p>

“好啦好啦，”阎王指指密码屏右上角新出现的1/3，“这不显示还有两次机会嘛。”</p>

徐望心塞：“你刚刚到底按了什么？”</p>

“池映雪生日。”阎王老实交代。</p>

徐望扶额：“不是刚说完，不可能用这种他爸都知道的密码吗！”</p>

“万一呢，”阎王撇撇嘴，“你们不也是猜的。”</p>

徐望磨牙：“稍息，立正！”</p>

阎王条件反射地身体挺直，姿势还真的很标准。</p>

徐望眯起眼：“从现在开始，一动不许动！”</p>

阎王不情不愿地翻一下眼皮：“收到。”</p>

“赌一把吧，”徐望重新看向吴笙，“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。”</p>

的确，除了暗码信，他们再没掌握任何信息。</p>

吴笙闭上眼，调整呼吸，在脑内把127346589这一组数字，翻来覆去过了无数遍……</p>

“阎王，”他忽然睁开眼，转头问，“池映雪有没有最讨厌或者最喜欢的数字？”</p>

“最喜欢不知道，最讨厌的……”他歪头认真地想了想，“9吧。”</p>

徐望意外：“为什么？”在他印象里，56789作为尾号，是颇受人青睐的，尤其在售楼处，客人选楼层的时候，这种倾向更明显。</p>

“9，长长久久啊，”阎王坏笑一下，带着点调侃，带着点揶揄，“作为一个小小年纪就自杀过好几回的人，我估计他不会太喜欢这个寓意。”</p>

徐望、吴笙：“……”</p>

池映雪，自杀过？</p>

“你到底按不按。”见吴笙迟迟不动，阎王又催了，那种“终点就在眼前，你倒是赶紧撞线啊”的急切感，写满了他一张脸。</p>

吴笙思索片刻，决定赌上一次。</p>

他很少做没有把握的事情，尤其最关键信息还不是自己掌握的，而是别人提供的。</p>

形势严峻，他也没办法再多想，定下心，输入“12734658”。</p>

“嘟嘟嘟！”</p>

吴笙：“……”</p>

他就知道概率太低！！！</p>

九选八，就算不考虑顺序颠倒，答案也有九种，现在去掉一个错误答案，还剩八个。</p>

可是右上角小数已经变成了2/3，留给他们的机会，只剩一次。</p>

吴笙眉头皱成了喀斯特地貌，除了恋爱，他还没在其他考验面前这么纠结过。</p>

手忽然被握住，轻轻的，温暖的。</p>

吴笙偏过头，对上徐望的眼睛。</p>

目光交汇，他在徐望眼里，看见了别样的光。</p>

那是一种机灵的、通透的、了然的光，从前上学时候，徐望一这样看他，只有两种可能：一，琢磨出新招坑他了；二，抢在他前面攻克了某种难题，带着点炫耀，带着点得意。</p>

不过此刻，那里面没了炫耀和得意，取而代之的，是并肩前行的信任。</p>

“这是小雪设的防，”不等吴笙问，徐望直接开口，“防的是他最害怕、最不想见到的人，防的是一切入侵者，但肯定不会防他最信任、最亲近的人。”</p>

“池卓临？”吴笙说完，又立刻否定，“不会，用池卓临的信息，就防不了他们的父亲。”</p>

“也许，小雪信任的人，不止池卓临一个。”徐望缓缓偏过头，目光落到一脸茫然的青年身上。</p>

……</p>

“你们确定要用我的生日？”阎王急得火烧火燎，虽然已经把生日提供了，可还是觉得这想法太离奇了，生怕二人就这么浪费最后一次机会，“你们是不是疯了，他怎么可能用我的生日当密码，我们其实没有很熟……”</p>

徐望：“你总过来找他玩，还替他挨打受罚，这叫不熟？”</p>

“不是，”阎王简直百口莫辩，“熟和关系好，关系亲近，还有你们说的什么信任，根本就是好几码事，彼此之间没有任何必然联系！”</p>

徐望挑眉：“所以你之前说的都是谎话，你根本就没拿小雪当朋友？”</p>

阎王：“话也不能这么说……”</p>

这边掰扯不清，那边吴笙已经将密码输入了。</p>

徐望说是，他就执行。</p>

也幸好阎王还真记得自己的生日，年月日合起来，正好八位。</p>

所谓生日，其实也就是阎王第一次出现的日子，算算时间，应该是池映雪七八岁的时候。</p>

七八岁的孩子，遭遇了多大的痛苦，才会那样迫切希望来一个这样的人保护自己。</p>

健康，精壮，活力，生机勃勃——与其说阎王是池映雪臆想的保护者，不如说，那是年幼的池映雪，最大的向往。</p>

一夜长大，长成阎王这样的青年，抵御世间一切伤害。</p>

吴笙不是个感性的人，可一路行来所见所闻所遇，让他不由自主就想了许多，难以平静。</p>

“叮~”</p>

密码正确。</p>

最后一道石壁，缓缓下沉。</p>

徐望给了阎王一个胜利眼神。</p>

后者一脸错愕，久久回不过神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