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2、我的医术独步天下（13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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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雪儿也有自己的打算。</p>

之前宋楚瑜说的对, 如果自己现在和姜少砚解除婚约，到时候肯定会面临争夺孩子的问题。</p>

以她现在的身份和资产，根本赢不过姜少砚一家。</p>

如果姜喜月能找到宋楚瑜犯罪的证据, 到时候整家医院受到牵连，相应的, 她自己的胜算就会增加。</p>

以前她从来不会思考这样的问题，也不会早早打算和计划, 但是现在却不得不这么想。</p>

为母则刚, 或许就是这个意思吧。</p>

她直接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, 姜喜月微微点头。</p>

“好。”</p>

两人一拍即合。</p>

姜喜月现在不仅要在医院调查二十年前, 丁晚使用过的医疗会不会留下记录, 同时还要找到宋楚瑜频频汇款的对象。</p>

这一切, 都要在宋楚瑜从警局离开之前完成。</p>

时间太过紧迫，要是有霍雪儿来帮忙，肯定会有大帮助。</p>

姜喜月把找到的汇款记录交给她，让霍雪儿在外面调查这个人的身份, 两人里应外合，尽快找出证据。</p>

第二天, 姜喜月被姜游带到医院，宣布她正式任职。</p>

医院的人都没有想到，在离开一段时间之后，姜喜月会再度回来，而且还成为了主任医师。</p>

当天，就有不少人开始议论，说姜喜月是夺权成功才回来。</p>

她没有解释，要的反而就是这个效果。</p>

姜游道：“主任医师在医院里是不小的职位，你刚到医院没多久, 我不能让你提升得太快，等过段时间，等医院的情况缓和下来，大家接受了你，我就重新帮你调整。”</p>

“赶快回去准备准备，明天我就给你安排一台手术。”</p>

他催促着。</p>

想要早点破除当初“姜家女人不能上手术台”的传闻，提升姜氏医院的地位。</p>

姜喜月一一答应，等姜游一走，转头朝护士道：</p>

“你们给我拿一份医院所有员工的入职资料，包括他们什么时候来到姜氏，联系方式和年龄。”</p>

“全部都要吗？”护士一愣。</p>

姜氏医院的分院虽然已经关闭，但所有医生和护士加起来可是一个庞大的数字，要是全部都整理好，得弄到什么时候？</p>

“嗯，快去吧，做简单一点就可以。”姜喜月催促着。</p>

“知道，姜主任。”</p>

护士一脸疑惑地离开。</p>

姜喜月轻轻关上办公室的门，调出姜氏医院的地图。</p>

医院的设计还保持着二十多年前的风格，停车场在室外，而医院下方的地下室，里面放的是一些已经淘汰和废弃的器材和资料。</p>

因为平时去那儿的人不多，里面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，所以没有人看管，随时都可以去。</p>

姜喜月收好地图，找了个借口，以复印机坏了为由，抱着坏的复印机朝地下室走去。</p>

入口处刚好是保安室，姜喜月打了一声招呼，想让他帮忙开门。</p>

保安笑着摆手：“不用开门，那儿根本就没上锁，前几年门就坏了，锁不上，一直没换，反正里面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。”</p>

一切废弃的资料不会有人拿，替换下来的医疗器材倒是值钱，但一个比一个沉重，根本搬不动，所以他们就没有在意。</p>

他见姜喜月抱着一个小型复印机，连忙上前要帮忙：“我来帮你送进去，里面乱得很，都没地方落脚。”</p>

“不用了，我自己来就行，您歇着。”</p>

姜喜月说完，快步朝里面走去。</p>

沿着台阶往下走了一会儿，拐过弯，两扇巨大的推拉门出现在眼前，上面的锁只是虚虚扣着，确实没有上锁。</p>

姜游难道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人调查？</p>

竟然没有一点防备。</p>

姜喜月放下手里的东西，哗啦一声推开门，堆积在门上的灰尘立即落下，烟尘四起，连视线都有些模糊。</p>

她扇了扇灰尘，抬脚走进去，看到眼前的画面，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姜游丝毫不担心。</p>

偌大的地下室空间中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医疗仪器，那些医疗仪器上无一不是落满厚厚的灰尘，甚至连仪器本来的模样都看不出来。</p>

本来地上还堆放着厚厚的纸张，但因为通风窗没关上，有不少小动物跑进来筑巢，那些纸张被啃咬得破碎不堪，散落遍地。</p>

这么混乱，难怪姜游不担心。</p>

姜喜月看见眼前的画面，深深皱起眉，但还是戴起口罩，卷好袖子走了进去。</p>

一边往里走，一边回忆。</p>

丁晚当时是因为心脏病住院，会使用到的仪器不多，只要锁定功能和年代，也不是那么难找。</p>

前脚，姜喜月才吩咐护士帮忙收集医院员工的资料，后脚，这个消息就传到了姜游的耳中。</p>

姜少砚刚好在院长办公室，听护士说完，立即紧张起来。</p>

“才刚进医院第一天，她就这么急着笼络人心，要是再过几天，整个医院都要被她收买了！爸，你不能掉以轻心，别忘了上次姜喜月是怎么害得我们分医院倒闭的！”</p>

一提起这事，姜少砚就心有不甘。</p>

如果不是姜喜月，自己现在肯定还在分院当分院长，再过几年，或许就能顺利担任院长。</p>

可是现在，却只能在这里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，因为没有成功做过手术，也没有看过诊，被其他人看不起。</p>

姜游微微点头。</p>

在答应姜喜月来医院的时候，他当然也已经做好了准备。</p>

“我之前让你运走的那批药，都全部运出医院了吗？记得，这次可不要再被姜喜月发现，不要像上次那样蠢，竟然把那么重要的东西藏在医院里！”</p>

姜游恨铁不成钢。</p>

姜少砚道：“今天早上就已经运走了，这次我肯定小心，不会被人发现的。”</p>

“嗯。”</p>

姜游满意地点了一下头，道：“虽然那些药表面上看不出差别，也没有出过问题，但还是小心一点，不要让姜喜月发现。”</p>

医院的药物是一笔重要收入，进价和出售的差额越大，获利就越多。</p>

但因为最近几年的政策改变，限制了医院药物的最高价，为了获利，姜游和印度药厂房合作，从那边低价采购药物。</p>

印度方面没有产权保护，一直被称为世界的药房，这里产生制药的公司极多，基本上市面上存在的药物都能在这里找到，而且药效都差不多，更重要的是价格便宜。</p>

只要让工厂那边做上相同的包装，就可以浑水摸鱼。</p>

姜氏医院虽然一直运转良好，日入斗金，但是在长期高强度曝光和宣传上就已经花了不少钱，又陆陆续续修建分院，这些都需要钱。</p>

姜游早从几年前就开始做了，尝了甜头，现在医院里很多药物都是从印度购买。</p>

不过他虽然想赚差价，也不敢从高价药动手，只能打打一些常见药物的主意，比如治疗感冒、发烧之类的药。</p>

这些药物虽然差价不高，但因为每年都要卖出成千上万份，积少成多，而且消耗快，就算不起效也不会有人怀疑，反而更安全。</p>

医院药剂科主任是他的人，他们一直暗中操作，从来没有出过错。</p>

但在决定让姜喜月来医院之后，姜游还是担心这些药会被姜喜月发现，就提前几天断了印度那边的供货，把剩下的几箱药偷偷让姜少砚送走。</p>

姜游叮嘱道：“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和姜喜月起冲突，知道了吗？能忍则忍。”</p>

姜少砚心有不甘，但事实证明，在几次的交锋中，自己都不占上风，只能点头答应。</p>

“我知道。”</p>

“行了，快回自己的办公室去吧，记得把那些药处理好。”</p>

姜游微微摆手，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。</p>

姜少砚离开院长办公室之后却并没有回去，而是下楼来到停车场，打开自己那辆车的后备箱，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的退烧药和感冒药。</p>

之前姜游的命令太突然，他根本没想好怎么处理，只能全部塞进车里带走。</p>

不过还好剩下的药都不多，一辆车就能装下。</p>

他想了想，迅速开车离开医院，来到A市的垃圾焚烧中心，把车里的药一股脑地倒出来，扎进口袋里封好，混进其他垃圾里。</p>

看着那袋药被丢进焚烧炉化成灰烬，才终于松了一口气。</p>

“现在应该万无一失了吧？”</p>

做完这一切，姜少砚迅速开车准备返程。</p>

离开垃圾焚烧厂时，车辆晃动了一下，卡在角落里的一盒感冒药掉了出来，安安静静地躺在后备箱。</p>

时间不早，姜少砚没有再回医院，而是回了家。</p>

走进去一看，见三个孩子正坐在露台上，一边晒太阳一边看书。</p>

看着三张模样和自己相似的孩子，姜少砚笑了笑，上前看见他们手里的书，皱起眉：“你们怎么在看这个？来，爸爸带你们去打游戏，书有什么好看的？”</p>

他有些不满。</p>

当初三个还在在家里虽然有些调皮，但那是孩子应该有的模样，可是自从霍雪儿自己带孩子，不让他和宋楚瑜插手之后，三个本来活力四射的孩子变得一天比一天文静。</p>

哪儿有小男孩的样子？</p>

三个孩子怀里抱着图画书，甜甜地朝他笑。</p>

“爸爸，妈妈说一天只能玩一个小时的游戏。”</p>

“而且妈妈说，我们要先看一遍故事书，等妈妈回来之后，我们就可以自己讲给妈妈听了。”</p>

姜少砚皱起眉。</p>

“你妈不在家？”</p>

“不在，中午就出去了。”</p>

闻言，姜少砚脸色有些不快，把三个孩子拉过来，放下他们手里的书。</p>

“听爸爸的，去玩吧，要是妈妈回来，我跟他说。”</p>

三个孩子犹犹豫豫，最后还是手拉手一起跑了。</p>

姜少砚把三本故事书丢在一旁，阴沉着脸坐在客厅。</p>

霍雪儿刚回来的时候，就感觉有些不对劲。</p>

“你上哪儿去了？”姜少砚一看见她，直接开口询问。</p>

昨天，霍雪儿答应姜喜月，要帮她调查宋楚瑜这二十年是在给谁汇款，早早就出去找人帮忙调查，一直到现在才回来。</p>

但这件事怎么能告诉姜少砚？</p>

她微微摇头：“出去随便转了转，怎么了？”</p>

“怎么了？你还问我怎么了？我刚才回来的时候，儿子们根本没人管！我之前不是说过，你现在唯一的工作就是照顾好三个孩子吗？没事往外面跑什么？要是他们出了什么事怎么办？”</p>

听见这话，霍雪儿莫名有些烦躁。</p>

当初姜少砚就时常对她耳提面命，说让她不用工作，一辈子当个贤妻良母，照顾孩子，再给他生几个女儿。</p>

她又不是机器。</p>

霍雪儿道：“家里不是有保姆吗？而且我出去之前已经特意交代过，让他们自己看书了。”</p>

“保姆和你能一样吗？”姜少砚盯着她，不满道：“要是保姆能顶替你的工作，那我还跟你订婚干什么？”</p>

“你要的原来不是妻子，而是一个保姆？”</p>

霍雪儿震惊地看着他。</p>

虽然自己心里已经有了解除婚约的念头，可没想到在姜少砚心里，一直都是这么看自己的。</p>

姜少砚站起身来。“总之，以后你没事不要随便往外跑，好好在家里照顾三个孩子。”</p>

霍雪儿咬紧牙，心里的怒火差点喷涌而出，但一想到自己还要继续留在这儿帮姜喜月调查，又默默忍了回去。</p>

“我的孩子，我会照顾好。”</p>

说完，直接朝里面走去。</p>

在姜家宅子里找了一大圈，才终于在后花园发现三个正在玩水的孩子，浑身都被水淋湿了。</p>

此时已经接近黄昏，温度开始骤降，霍雪儿连忙将人带房间换衣服。</p>

“不是让你们在房间里看书吗？怎么跑出去了？”</p>

“是爸爸让的。”</p>

三个孩子冻得瑟瑟发抖，裹着被子小声地问：“爸爸和妈妈吵架了吗？”</p>

霍雪儿笑着道：“没有，不过你们以后不能再偷偷玩水了，小心生病。”</p>

现在本来就是换季感冒高发期，小孩子抵抗力不好，一受凉就容易生病。</p>

姜少砚说她不关心孩子，事实上，真正对照顾人一窍不通的却是他。</p>

必须加快进度了，直到现在，她也还没有找到关键线索。</p>

霍雪儿有些着急，当天晚上姜喜月刚回来，就马上去找她商量，一关上门，迅速拿出手中的资料。</p>

“宋楚瑜汇款的人名叫张政，听说他以前还是姜氏医院的员工，只不过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辞职不干了，这几年他一直就住在A市。奇怪的是，他虽然十多年没有工作，但是好像一点也不缺钱，甚至还在市中心买下了一套房子。”</p>

“我今天过去的时候问过住在他附近的人，都说这人出手阔绰，花钱大手大脚的。”</p>

姜喜月翻看着她提供的资料，一边核对今天让护士整理的表格，果然在里面找到了张政的名字。</p>

他是二十二年前在姜氏医院入职，工作了两年后主动提出辞职，刚好就是丁晚过世的时间。</p>

霍雪儿继续道：“我目前只查到了这些消息，剩下的要找银行，我没办法了。”</p>

“这些就已经够了。”</p>

姜喜月猜测，这个张政肯定抓住了宋楚瑜的什么把柄，或许他手里还有证据，不然以宋楚瑜的性格，不会被勒索二十多年都乖乖给钱。</p>

这个把柄，很有可能就是丁晚的死亡真相。</p>

“那你有什么收获吗？”霍雪儿询问道。</p>

闻言，姜喜月顿时有些头疼。</p>

今天她虽然进去了地下室，但里面有几千台报废的医疗器械，要在里面找到丁晚二十年前曾经用过的，简直难如登天。</p>

好在其中一些仪器还能启动，她临时复制了治疗记录。</p>

但光是打印出来，这些资料就能堆满整个房间。</p>

“还需要慢慢筛查。”</p>

霍雪儿却比她还要急促：“我想要早点和姜少砚离婚了。”</p>

她皱着眉。</p>

“下午的时候我出去一趟，被他发现了，我担心要是再来几次，他肯定会怀疑，而且我也担心三个孩子出问题。”</p>

这次是玩水，下次不知道又会被叫去做什么。</p>

“三个孩子的情况还好吗？”姜喜月询问。</p>

“已经睡下了。”</p>

霍雪儿愁眉不展。“我得回去了，明天如果有时间的话，我会再出去一趟，多帮你调查一点消息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