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4、海王目标是宇宙星辰（3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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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前的物理学科早就已经过了繁荣期，允许人们探索和研究的方向已经不多了。</p>

而唯一剩下的那些谜团，以现如今的科技，又无法解开。</p>

在这种青黄不接的情况下，要做出一番成就，简直难如登天。</p>

当初的江望野就是被这样的现实吓退，怀疑人生，实习期结束之后就申请调任，到了其他部门。</p>

好在他虽然在研究方面没有收获，却在人力资源部闯出了一片天。</p>

短短几年，就完成了让人羡慕的三连跳。</p>

江望野也一直为此骄傲，觉得自己本就应该走这条路。</p>

直到此时，看见姜喜月和周康文侃侃而谈，虽然坐在区区办公室中，言语之下，却是宇宙星辰，浩瀚万物。</p>

这样的画面，让他再次想起了以前在实验室中，奋战到天明的激情，和实验成功之后的狂喜。</p>

突然，他觉得，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放弃，而是坚持留在实验室。</p>

熬过痛苦的几年后，是否也能和现在的姜喜月一样，与专家们侃侃而谈，大声宣扬着自己的梦想，并为之奋斗？</p>

但这个念头，只是在江望野脑海中一闪而过。</p>

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满腔热血的少年，也无法再实现自己走向宇宙的梦想。</p>

想到这儿，他心中不由泛起一丝难言的苦涩。</p>

见两人终于聊完，上前询问道：“周司长，姜喜月应该被录用了吧？”</p>

“当然。”周康文高兴道：“从明天开始，姜喜月就到我的实验室来工作，我的实验现在可不能没有她。”</p>

周康文和姜喜月聊得十分投机，还有不少问题想要和她探讨，但考虑到时间不晚，而且他在无菌实验室的工作还没有完成，不得不提前结束。</p>

心情大好地送两人出门。</p>

一路上，热情地和姜喜月介绍火箭制造流程。</p>

走到门口，才架不住心里的疑惑，开口问：“姜喜月，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？从刚才看你第一眼，我就觉得你有些眼熟。”</p>

姜喜月摇了摇头。</p>

“在我记忆中，应该没有。”</p>

“那就奇怪了……”</p>

周康文皱着眉，仔细看了看姜喜月的五官。</p>

确实十分眼熟。</p>

可在什么地方看过呢？</p>

往深处想，却又什么都想不到了。</p>

江望野道：“或许是那天在餐厅见过。”</p>

“是这样吗？”</p>

周康文有些疑惑。</p>

那天他到餐厅的时候，姜喜月早就离开了，难道是在路上碰见的？</p>

他的记忆力向来不是很好，想不出答案就干脆不想了。</p>

把这个念头抛到脑后。</p>

管他什么时候见到的，反正姜喜月现在是他的助手了。</p>

一想到这儿，周司长高兴道：“明天记得准时过来，最近基地正在研究一个新的项目，到时候带你们参观参观。”</p>

从基地出来后，江望野送姜喜月回家。</p>

帮司长找到这么好的人才，他心情也不错。</p>

“没想到你这么厉害，还帮周司长解决了那么大的难题，以后可要请你多多关照了。”</p>

姜喜月谦虚道：“多亏了你帮忙。”</p>

如果江望野今天没有带她去见周康文，那么就算她有真才实学，也要从普通员工慢慢往上爬。</p>

等最后成为周康文教授的助理，少说也要5年时间。</p>

江望野这个举动，简直是帮她向前跨了一大步。</p>

“是你的实力被司长认可了。”</p>

江望野以前也曾带过几个不错的新人到基地，但是周康文见过之后，都给拒了。</p>

至今为止，唯一留下的人就是姜喜月。</p>

她有天赋，有实力，同样也有野心，拥有当初他所欠缺的一切。</p>

这样的人不应该被埋没。</p>

他想起刚才办公室中，姜喜月和周司长谈天说地的热忱，已经逐渐平复的心脏，又热烈地跳动起来。</p>

砰砰。</p>

砰。</p>

鼓动着他已经深埋已久，快要遗忘的至诚热爱。</p>

姜喜月这时道：“我听周教授说，你以前也是物理系毕业，还在他的实验室实习过？”</p>

江望野微微一愣，旋即点头。</p>

他语气轻松，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。</p>

“没错，三个月的实习期之后，我就转部门了。虽然进公司的时候，我也想过要实现梦想，但是很快就认输了，所以每次见到有天赋的新人，都忍不住想带来让周教授看一看，或许有人能代替我，完成以前做过的梦。”</p>

“什么梦？”姜喜月却问。</p>

江望野安静了几秒。</p>

“想去太空看看。”</p>

这句话刚说完，车里安静下来。</p>

一点声音也没有。</p>

江望野连忙笑了笑，语气轻松地解释：“当然只是做梦而已，都是好几年前的想法了，现在看来确实有些不切实际。”</p>

笑得有些懊恼。</p>

早已在商场浸淫多年的他，怎么会说起这种话？</p>

看来，他确实被之前姜喜月和两位教授说话的那一幕刺激到了。</p>

“抱歉，让你听这些陈词滥调。”</p>

他解释着，却没有听见姜喜月的回答。</p>

于是匆匆回头看了一眼。</p>

坐在副驾驶座的姜喜月并没有露出嘲笑的表情，反而微微敛眉，仔细思索着。</p>

良久，才道：“我并不觉得是不切实际的幻想。”</p>

一边说，转头朝江望野看来，露出温和的笑容。</p>

“因为我也抱着和你同样的想法，才进入实验室的。”</p>

霎时间，江望野愣住了。</p>

他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。</p>

张了张嘴，好一会儿，才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。</p>

“你知道，成为宇航员有多困难吗？”</p>

就算以物理学家的身份，申请登上太空也要经过重重审核。</p>

根据统计，目前最年轻的宇航员也要三十岁。</p>

而且，女性想要成为宇航员要求更高，更加困难。</p>

有些人甚至一辈子，都在为进入太空做准备，可是漫长的等待之后，直到老去，也没有等到那天。</p>

姜喜月点头：“我知道，来之前查过资料的。”</p>

江望野再次哑然。</p>

他不知道眼前笑意盎然，说着自己要进入太空的姜喜月，是太过天真，还是真的已经下定决心。</p>

才会露出这么坦然的每一样。</p>

但这却是第一次，有人和他说这样的话。</p>

以前和别人说起这个梦时，总是被人奚落，劝他脚踏实地，不要做没有结果的梦。</p>

姜喜月身处比他更困难的处境，却坚定地跟他说：</p>

这不是梦。</p>

因为她想的和自己一样。</p>

江望野能言善辩，多年的职场经验，只要他想，甚至能把黑的说成白的，对方还能欣然接受。</p>

可是现在，他看着姜喜月眼中的光。</p>

那一刻，江望野觉得，眼前的人或许真的可以做到。</p>

半天才真诚道：“希望你能成功。”</p>

“那你呢？”姜喜月却问他：“要不要再回到实验室？”</p>

江望野微微摇头。</p>

“太晚了。”</p>

姜喜月可以，他却不行了。</p>

早在几年前，他已经亲手将最后的希望掐灭。</p>

姜喜月：“有句话说的好，当你意识到错误的时候，就是最恰当的时机，一切都不会晚。”</p>

江望野笑了笑。</p>

他也不是以前那个满腔热血的少年，此时的他，要考虑的事情太多。</p>

而且对于宇宙星辰的初心，也早就已经改变了。</p>

不是那么纯粹了。</p>

姜喜月看出他的决定，询问道：“那么，如果你踏上太空，最想要做的是什么？”</p>

江望野想了想。</p>

“我记得，最开始的想法，只是想从宇宙看看地球是什么样的。”</p>

相当幼稚的想法。</p>

姜喜月却若有所思地点头。</p>

“好，等我踏上太空的时候，一定帮你拍一张地球的照片，带回来给你，独家的。”</p>

这对姜喜月来说并不困难，随手就能完成一个心愿。</p>

可听见这句话的江望野地心头猛地一颤。</p>

瞳孔瞬间缩小。</p>

他猛地一脚踩下油门。</p>

吱呀一声。</p>

正在路上疾驰的车辆在路面划出几米的距离，烟尘四起，最终停了下来。</p>

姜喜月被吓了一跳，连忙拉住椅子，正要询问怎么回事。</p>

转头，却见江望野睁大眼睛，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。</p>

“怎么了？”</p>

江望野说不出此时自己的心情，只感觉疯狂跳动的心脏似乎要跃出胸膛，血液在血管中奔腾呼啸着。</p>

就连耳朵里，也传来低低的蜂鸣。</p>

他一只手紧紧握着方向盘，不断收紧手指，像是要抓住什么实物，确定自己不是在幻想。</p>

深吸了一口气，却难以平复此时激动的心情。</p>

眼睛盯着姜喜月，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。</p>

“姜喜月，我帮你踏上太空。”</p>

他的神色十分严肃。</p>

嘴角微微抿起，不是平时工作时的浮于表面。</p>

但眸子深处却闪着微光，热忱地看着姜喜月。</p>

过了两秒，他才缓缓扬起唇角。</p>

“到时候，你记得要帮我拍照。”</p>

浅笑从他的唇角慢慢向外扩散，蔓延到眼底，和温柔的光融合。</p>

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，姜喜月总觉得他现在的眼睛有些湿润。</p>

以后很久，每每想起今天的画面，她依旧能感觉到江望野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温柔。</p>

而后来年复一年，他也一直坚守着自己的承诺，并且执行到底。</p>

——</p>

送走姜喜月他们后，周康文又回到自己的实验室工作。</p>

一直到傍晚时分，才在助理的提醒下暂时结束。</p>

他身为系统工程司的司长，平时不仅要督促工程进度，研究自己的设计方案，有些时候还要参与和其他企业合作的项目中。</p>

航天科技集团虽然生产制造□□，并非每一个零件都由他们亲自生产，大多数零件都是由合作公司制作完成后，运载到基地进行组装。</p>

而其中和他们合作最多的，就是英华集团。</p>

英华集团作为国内排名第一的企业，名下产业无数，各个行业均有涉猎，而且成绩斐然。</p>

其创始人兼总裁杨万辉，在年初发布的福布斯富豪排行中位列第一，顺利晋升为国内首富。</p>

航天科技集团与他们合作已经有十年之久，火箭运载中的不少零件都是由他们生产的。</p>

再过几个月，之前签订的合约就到期了，周康文与杨万辉夫妇的关系不错，集团这边特意让他先去和两人打招呼，确保接下来的合作也能正常进行。</p>

傍晚十分，他驱车来到杨家位于郊外的别墅。</p>

刚进门，看到一辆警车从里面驶出来。</p>

走进去一看，见杨万辉正站在门口，看着警车离去的方向，满脸愁容。</p>

周康文与杨万辉认识十多年，深知这位商业大鳄在行业中一直运筹帷幄，无论遇到什么难题都能从容应付，一年中，也只有这个时候，才会露出这样疲态。</p>

身为他的老朋友，周康文有些唏嘘。</p>

走过去询问道：“还没有找到吗？”</p>

杨万辉摇了摇头。</p>

“都已经快20年了，刚才警察来跟我们说，希望越来越渺茫，决定放弃寻找。”</p>

说玩，长长叹了一口气。</p>

杨万辉和妻子本来育有一儿一女，当时两人忙于创业，对孩子疏忽照顾，8岁的女儿杨珊被人诱骗拐走。</p>

直到现在，还是杳无音信。</p>

杨氏夫妻一直痛苦自责，这么多年来，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孩子的下落。</p>

前几年，就连当初拐卖的犯人也已经落网，可他们的女儿却还是没有下落。</p>

杨万辉迅速整理好情绪，低声道：“你是来谈之后那个5年项目的？”</p>

周康文微微点头。</p>

“不过，我还是改天再来吧……”</p>

今天日子特殊，他应该早点注意到的。</p>

“没关系。”</p>

杨万辉道：“今天恰好是珊珊的生日，警察才会过来，我妻子正在里面，情绪有些低落，待会儿我们直接上书房谈。”</p>

“好。”</p>

两人迅速上楼。</p>

路过客厅的时候，周康文忍不住转头朝里面看了一眼。</p>

宋思云坐在沙发上，怀里抱着一个相框，低头垂泪。</p>

每年的今天，整个杨家的气氛都十分低迷。</p>

对于那个失踪的大女儿，夫妻一直自责不已。</p>

周康文见过好几次了。</p>

直到上了楼，才问：“小儿子没有回来吗？”</p>

杨万辉道：“他在外地，和团员开演唱会，暂时回不来，不回来也好。他还记得他姐姐小时候照顾他的事。要是知道警察那边停止找人，肯定要生气。”</p>

“都这么多年，是不是我们也该放弃了？”</p>

说着，他心里犹豫起来。</p>

努力了17年，却还是找不到任何线索，继续这样下去，只是折磨他们自己。</p>

可那是他们的女儿啊。</p>

周康文心中感慨，询问道：“犯人都抓到了，就没从他口里中得到什么有用信息？”</p>

一说起这个，杨万辉眼中瞬间露出凶悍的光，怒火冲天。</p>

“那个混蛋拐卖了几十个孩子，把他们分批卖出去，只记得数钱，哪里会记着孩子都被他卖到了什么地方？”</p>

这几年，一起被拐的孩子倒是陆续找到几个，可一问才知道，他们对小时候的事情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。</p>

据说是那个混蛋把孩子拐走之后，担心孩子哭闹，给他们喂了超剂量的安眠药，致使他们对小时候的事情都不记得了。</p>

“要不是这样，珊珊肯定会回来找我们的。”</p>

“别太难过。”周康文安慰他道：“吉人自有天相，你的大女儿肯定没事的。”</p>

杨万辉苦笑了一下，他们现在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。</p>

“算了，还是先谈正事吧。”</p>

杨万辉心情不佳，倒了红酒与周康文聊天，说起最近发生的事。</p>

周康文遇到姜喜月这么个天才助手，恨不得把这件好情告诉全天下的人。</p>

可是见杨万辉这么难过，只是随便提了两句。</p>

两人正说着，宋思云走了进来。</p>

她手里还拿着那个相框，眼睛红肿。</p>

看到周康文也在，打起精神朝他笑了笑。</p>

“抱歉，让你见笑了。”</p>

周康文摆了摆手，跟着站起身。</p>

“都这么多年的朋友了，我里面你们的……”</p>

话说到一半，视线扫到宋思云手中的照片，声音猛地停了一下。</p>

慢慢睁大眼睛。</p>

仔细盯着照片上的人。</p>

“杨夫人，你女儿的照片，能给我看看吗？”</p>

宋思云将手中的相框递过去，道：“这是珊珊8岁的时候拍的，那时候我们刚搬入别墅，想留个纪念，可没想到……”</p>

说起以前的事，她鼻尖一酸，眼里又泛起泪光。</p>

而周康文接过照片，眉头紧锁，一直认真观察着照片中这个8岁的小女孩。</p>

她站在草坪上，穿着一条浅黄色的连衣裙，笑容满面地看着镜头。</p>

这个五官……</p>

完全就是缩小版的姜喜月啊！</p>

他心中震惊。</p>

难怪今天在实验室看到姜喜月的时候，他就总觉得有些眼熟，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。</p>

现在看到这张照片才终于反应过来。</p>

他不是见过姜喜月，而是见过宋思云和杨万辉女儿的照片！</p>

这五官，这轮廓，还有笑起来的样子，简直就和姜喜月一模一样！</p>

怎么会这样？</p>

难道姜喜月就是他们失踪的女儿？</p>

还是说，仅仅只是长得相像而已？</p>

宋思云见他一直盯着女儿的照片看，询问道：“周司长，照片有什么问题吗？”</p>

“没有……没有问题，只是……”</p>

周康文仔细斟酌着每一个字。</p>

他认识夫妻俩这么多年，知道他们为找女儿付出了多少心血。</p>

这可是一件大事，要是最后发现是误会，反而让他们空欢喜一场。</p>

最好调查清楚再说。</p>

他这么打算着，可是一抬头，看见杨万辉和宋思云为了寻找女儿而斑白的双鬓，又迅速打消了这个念头。</p>

“杨总，你还记得我刚才说过，今天实验室来了一个很聪明的新人吗？”</p>

杨万辉点了点头，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这个。</p>

周康文继续道：“我第一眼见到姜喜月的时候，就觉得奇怪，似乎以前见过他，直到现在我看到杨珊的照片发现……姜喜月简直就是杨珊珊长大之后的样子！”</p>

“太像了！简直太像了！”</p>

刚说完，宋思云已经一个踉跄上前，抓住他的手臂，睁大眼睛。</p>

“你是说，你看到珊珊了？！”</p>

“我也不确定。”周康文道：“只是觉得，你们的女儿长大之后，应该就是那个样子，当时我没有多问，也不清楚是不是……”</p>

说着，他又低头看了看照片中那个8岁的小女孩。</p>

“真的太像了。”</p>

宋思云找女儿这么多年，早就成了她的执念，一听见有女儿的消息，激动得差点要哭起来。</p>

着急问：“你有她的照片吗？”</p>

心里又是惊喜，又是害怕。</p>

想要找到自己的女儿，又担心这个消息会和以前一样，让她空欢喜一场。</p>

“有。”</p>

周康文翻出姜喜月的电子简历，递给他们。“只有这张，你看看，是不是很像？”</p>

杨万辉和宋思云立即凑上来。</p>

点开照片的瞬间，宋思云惊呼一声。</p>

泪水瞬间决堤。</p>

“是珊珊！肯定是珊珊！我绝对不会认错自己的女儿！一定不会错！”</p>

她一边说着，紧紧抱着手机。</p>

“我的讪讪回来了，终于回来了！”</p>

一旁的杨万辉看着还算冷静，但拉着宋思云的手却有些颤抖，着急地问：“她……她有没有提到自己的父母是谁？”</p>

周康文摇头。</p>

“我之后问过人事部，姜喜月当初填的资料，好像说是来自孤儿院。”</p>

闻言，宋思云身体颤了颤。</p>

“我的女儿……”</p>

竟然是在孤儿院长大。</p>

一想到姜喜月在外不知道受了多少苦，宋思云悲从中来。</p>

“我要去找她，她现在在哪儿？”</p>

“等等。”</p>

杨万辉却拉住她。</p>

虽然他心里同样激动，但还是忍耐着，道：“等调查确定之后，我们再过去，好不好？”</p>

他们怕了。</p>

因为两人手中泼天的财富，过去十多年中，已经有不少人冒充杨珊。</p>

每一次，他们高兴地赶过去，最后却失望而归。</p>

闻言，宋思云也渐渐冷静下来。</p>

“好。”</p>

“不过我相信，她肯定是我们的珊珊，我不会认错的……”</p>

一边说，擦了擦落在相框上的眼泪。</p>

17年都已经等过来了，不差这几天。</p>

杨万辉和她双手紧握，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，对周康文道：“周司长，我们请你帮个忙吗？”</p>

“你们说。”</p>

两人对视一眼，道：“我们想和姜喜月做亲子鉴定。”</p>

——</p>

姜喜月回到家。</p>

拿到这么好的offer，如果是其他人，肯定会和家人庆祝，但她从有记忆开始，就是在孤儿院长大。</p>

没有亲人朋友，只能自己买了一个小蛋糕庆祝。</p>

吃完之后，迅速投入紧张的学习中。</p>

英语和政治难度不高，但十分考验记忆力。</p>

一整个下午，她都在忙着背政治重点。</p>

到了晚上，才拿出英语试卷，随手点开电台，一边听歌，一边开始刷题。</p>

电台里正在直播一场演唱会。</p>

登台的是近两年表现不错的当红男团——Shudder。</p>

四个青春洋溢的男生在舞台上蹦蹦跳跳，吸引了很多粉丝。</p>

姜喜月偶尔会看到他们的MV和广告，不得不说，这个团体的实力确实不错。</p>

演唱会过半的时候，进入solo阶段，每个成员都有独自表演的机会。</p>

主唱兼主舞的杨烁最后登场。</p>

这次他没有选择唱跳结合的舞曲，而是演唱了一首十分抒情的慢歌。</p>

音乐响起的时候，他低低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：</p>

“这首歌献给我的姐姐。”</p>

“虽然不知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，但如果你听见这首歌，我要告诉你，我们都在等你回来。”</p>

这个团的粉丝都清楚，团里人气最高的杨烁有一个失踪多年的姐姐，至今尚未找到。</p>

每次演唱会，他都会为姐姐献上一首歌。</p>

杨烁出道的时候，也曾经明确表示过。</p>

他热爱音乐，热爱舞台，但是让他最后下定决心进入娱乐圈的，是她姐姐。</p>

他想要站在舞台上，让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姐姐能够看到他，听到他的声音。</p>

那段采访视频当初还一度冲上了热搜。</p>

那时姜喜月刚成为骆明台的助理，忙得不可开交，还抽空在微博上转发了这条寻人微博。</p>

现在已经过去三年，杨烁一直所说的话贯彻到底，寻找姐姐的愿望也没有中断。</p>

姜喜月一时有些感动，怒而多刷了两套题。</p>

一直到深夜，才终于停笔。</p>

临睡前，她特意把这首歌下载，戴上耳机，听着杨烁的歌声渐渐入睡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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