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六章 还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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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方递了杯茶过来，“娘子这话可就高看我了，这话本也是我从印刷铺那里买的，我哪能认识东白先生啊。”</p>

檀灵阳轻啜一口茶，可惜道：“我还以为这《玉楼春》是元掌柜帮忙印的，毕竟这说起看话本的好去处，京城里谁不知道咱们知雨斋呀。”</p>

她是了解过的，京城里写话本的人不少，但是有门路自己印刷还能让各个书铺愿意寄售的可不多，多数人都是将稿子给书铺老板看过，请书铺老板帮忙刊印，再造势一番，这才有可能赚钱。</p>

所以，京城中各个书铺的掌柜可是认识不少写话本的，从他们身上下手或许能有线索。</p>

不成想这掌柜的竟然不认识东白先生。</p>

元方见她面露惋惜，美人含愁，到底让人不忍，便道：“娘子若是真喜欢，不如去那印刷铺瞧瞧，离这儿不远，就在墨池坊。”</p>

墨池坊里汇聚了京城大小印刷铺共十家，这几家印刷铺之间也是沾亲带故的，都是李氏的旁支。</p>

檀灵阳莞尔一笑：“那敢情好，多谢元掌柜。”</p>

檀灵阳本就长了好相貌，这一笑更是了不得。</p>

元方呆呆看着她的脸傻笑，直到萧颂年轻咳一声，他才回过神，忙低下头道：“我这就去给娘子写下地址。”</p>

元方一离开，萧颂年板着脸道：“以后不要随便见人就笑。”</p>

檀灵阳收敛笑容，只觉得他莫名其妙，她笑不笑关他什么事，真是官当久了，见个人就要管一管。</p>

“知道了，”檀灵阳一字一顿，“萧、指、挥、使。”</p>

说罢，她转身去柜台，正好元方写好了地址，“娘子直接去便是，说是我介绍去的便好。”</p>

“多谢了，这话本多少钱？”檀灵阳晃了晃手里的《玉楼春》。</p>

元方笑道：“算是我送给娘子的，不要钱。”</p>

“那多不好意思。”檀灵阳说着，丝毫没有掏钱的意思，客气客气也就罢了，真要她掏钱，她可是身无分文，总不能留下来抄书还债吧？</p>

萧颂年往柜台扔了个荷包，“三百文够不够？”</p>

元方见他问话，不敢不答：“回萧指挥使，两百文就够了。”</p>

寻常话本顶了天也就一百文一本，这《玉楼春》这么贵，还是因为是最近十分风行的话本。</p>

“多的赏你了，”萧颂年率先抬步离开，“走吧。”</p>

檀灵阳正要跟上，忽然瞥见柜台上一本册子，“这是何物？”</p>

元方瞧了一眼道：“这是店里客人留下送书的地址用的，有的客人买书买的多了，不方便自己带回家，就留个地址让伙计送去。”</p>

见檀灵阳感兴趣，他道：“娘子要是想看，就看吧。”</p>

檀灵阳点头，翻看起来，翻到最后一页，她的眼神多停留了几秒，合上册子离开，“多谢元掌柜，祝你生意兴隆啊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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