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你怎么不去死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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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完饭，宁欣洗碗，盛昱出去买了一个简易的门锁帮宁欣安装上。</p>

他说这样，下次房东就不能私自进门了。</p>

门锁安装好，天已经漆黑，盛昱要回学校宿舍。</p>

宁妈妈已经睡着，宁欣便去送盛昱。</p>

沿着活水沟往外走，这里晚上没有路灯，只靠旁边的工地灯光照着，这时，工地已经停止作业，没了噪音，也没了弥漫的灰烬。</p>

他们牵着手走在月下的砂砾路上，脚步‘沙沙’作响。</p>

被盛昱牵着，宁欣的心就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安定。</p>

盛昱停下脚步：“好了，快回去吧。”</p>

宁欣点头。</p>

盛昱揉揉宁欣后脑勺，微垂眸看着她：“有事给我打电话，要记得，我是你……”</p>

他话还没说完，被宁欣抢先：“男！朋！友！”</p>

宁欣有双桃花眼，眼角尖微微下勾，眼尾微微上翘，右眼尾有颗不起眼的小痣。</p>

带着爱意看人时，有媚态。</p>

盛昱低头，亲一下宁欣脸颊，低声道：“你的男朋友随叫随到。”</p>

宁欣的心，瞬间软成一滩水，靠上去抱住盛昱。</p>

宁欣回到家，给宁妈妈掖掖被子，然后做深蹲、腿举等力量训练。</p>

等出了一身汗，她脱掉外套，又练了一会儿空击。</p>

结束后，宁欣拿着换洗衣物去洗澡。</p>

这里租金便宜，住的人鱼龙混杂，条件也特别不好，就连厕所和澡堂都是公共的。</p>

宁欣平日在学校训练，在学校洗澡，只有周末，才会来这儿的公共澡堂洗澡。</p>

澡堂很简约，在棚户区右侧一栋单独的水泥小平房里。</p>

左边是男澡堂，右边是女澡堂，中间有高约三米的水泥墙隔断。</p>

宁欣抱着衣服进入女澡堂，或是时间已经不早了，此刻没人。</p>

她脱掉外套，开始脱里衣，里衣往上提了一半，露出一小节腰肢。</p>

突然，她听见头顶很细微的喘息声。</p>

宁欣手顿住，抬头，分割男女澡堂的墙壁上方，除了有盏黄色的吊灯，其他什么也没有。</p>

她动作僵硬两秒，穿上衣服，抱着换洗衣物又回去。</p>

再次出来时，她提了两个中型的水桶，平时就是用这两个水桶接热水提回去给宁妈妈擦拭身体。</p>

接了热水，出澡堂，宁欣晃眼看见不远处阴暗的角落站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，在抽烟。</p>

这个男人姓廖，也住在此处，大家都叫他老廖，是个老光棍。</p>

宁欣已经多次见着他了，每次都出现在澡堂附近。</p>

而且旁边的李婶也提醒过宁欣，这老廖行为不端。</p>

宁欣没多看，也没吱声，提着水桶回家。</p>

她关上门，又检查了窗户，才开始脱衣服。</p>

或是因为刚才，她下意识是警惕的，于是转身又看了眼窗户处。</p>

印花纸糊着的窗户，隐隐约约透出星火，像是…烟蒂的星火。</p>

宁欣走上前，利落拉开窗户，对着快步逃离的人吼了一声：“你想看什么？”</p>

根据背影，宁欣确定是老廖。</p>

老廖没回头，快步走进黑暗里。</p>

‘嘎吱’一声，旁边李婶推开门，半个身子探出来：“怎么了？”</p>

宁欣摇头：“没事儿，李婶，你早点睡。”</p>

李婶闭上门后，宁欣利落关上窗，“咔”一声落下锁扣，找来报纸又贴了一层窗户。</p>

再洗澡时，水已经有些凉了。</p>

她简单擦洗后，拿出笔记本，写上今天的日期，再写上‘盛昱：900元’。</p>

然后，熄灯，上床睡觉。</p>

第二天，宁欣醒来，照顾宁妈妈吃完早餐后，准备出门做兼职。</p>

她收拾好东西，坐在床边握住宁妈妈的手，像哄小孩儿：“妈妈，你不能出门，要在家里乖乖等我，知道吗？”</p>

宁妈妈没说话，只点头。</p>

宁欣看了眼床尾贴着的纸条，又看了眼便捷马桶，出门前再次检查门背后贴着的纸条，然后离开。</p>

宁欣周日的兼职是在超市门口卖小电器，一个小时二十块钱。</p>

上午三个小时，下午五个小时，中午有一个小时休息时间，她可以回去给妈妈送午餐。</p>

今天，她一共赚了一百六十块。</p>

回家的路上，宁欣在心里估算着手上的钱，然后去菜市场买了一块肉。</p>

宁欣以前不太会做菜，也是这半年成长起来的。</p>

她今天炒了小炒肉，很成功，很香。</p>

她想，下次盛昱来，也做这个菜。</p>

周三，训练过半，教练招呼集合。</p>

队里所有人规整站好。</p>

许教练穿了一身运动装，胸前挂着证件。他站在木桌旁，单手撑在木桌上，脸绷着。</p>

木桌上放着一叠纸张。</p>

他看了眼，冷声：“向甜，你怎么回事？体重增加，肌肉含量却下降？”</p>

训练场鸦雀无声，队里无人应话。</p>

许教练抬头，凶巴巴：“过来，把你的体检评估拿走！”</p>

向甜出队，走到木桌前，拿走自己的体检评估。</p>

许教练冷脸无情：“评估不合格的，从今晚开始，加练两小时！”</p>

这话，引来一小阵稀碎的抱怨声，又很快收敛。</p>

许教练低头看了眼桌面，依旧冷声：“杨晓桢，晚上加练！”</p>

杨晓桢出队，拿走自己的体检评估。</p>

许教练侧眼一看，忽然放低音量：“宁欣！来！拿走！”</p>

宁欣出列，上前拿体检评估。</p>

许教练手指敲敲木桌，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：“自己注意一下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