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盘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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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盘算</p>

张沉云不能吃糯米，一吃必积食，一积食必定上吐下泻。</p>

裴衍不知有意还是无意，偏叫人送去的点心，全是糯米的。</p>

尽管点心精致，做得很有食欲，可张沉云并不想碰，几次想走，都叫裴衍留下的人按回了椅子里。</p>

裴衍的人长得讨喜，却比裴衍讨打，笑眯眯地按住他，明明瞧着没用多少力道，可他却连挣扎着站起来也不能。</p>

张沉云面有菜色，看向对面的张娴，她戴着幕篱，瞧不见脸色，但她人被钉在凳子上，僵硬地坐着，一动不敢动。裴衍的人并不动她，只沉默地往她身后一站，便能吓得人腿软，站也站不起来。</p>

有的人想打圆场，可都被挡了回去。</p>

“二位不急，我等也不急。”裴衍的人慢腾腾笑道，“我等比张公子还闲，您二位几时用完了，我等几时放了二位回去。”</p>

他笑得越恭敬，越叫人觉得讨打。</p>

张沉云脸色铁青，又无可奈何，最终自暴自弃地摔了筷子，直接上手抓了点心就往嘴里塞……</p>

不知过了多久，二人撑得爹娘不识，瘫在椅子里站也站不起来。</p>

掌柜这才出来打圆场，说铺子里的糯米点心已经没了，裴衍的人才放过他二人，转身走了。</p>

张沉云也想离开这是非之地，可刚撑了桌子站起来，面容一白，膝盖一软，直接跪倒在地，冷汗流了一脸，难受得想吐吐不出来……一时，他咬牙切齿地后悔起来。</p>

后悔进了这铺子，又后悔叫人散出去的那些话轻了，他应该骂得再狠些！</p>

掌柜生怕在自己铺里出了人命，忙叫了人来：“快快快，送张公子和张姑娘家去！”</p>

说罢，一些人涌上来，急急忙忙就抬了那二人出去，走得还不稳，颠他们兄妹越发难受起来……</p>

*</p>

却说裴衍，他带了点心离去时，徐宁早寻机会带着叨叨溜得人都没了影。</p>

他上了马车，顺手将点心了给了小厮，让他给薛氏送去——前儿国公爷说话太重，将薛氏气着了，这两日一直称病不理人。</p>

裴衍有事相求，这才绕路来了一趟蔬和斋，买些薛氏爱吃的点心，打算替宁国公给她陪个罪。省得回头夫妻矛盾闹大，牵连到小的。</p>

他在马车里安静坐了半响，忽然出声将人吓没了半条命：“方才……”</p>

小厮心有余悸，正收了心神，想仔细听听他要说什么，却听他吐了两个字就闭了嘴。</p>

小厮觑了眼他的神色，从细枝末节里揣测道：“哥儿是要问徐三姑娘和张公子的事儿？”</p>

裴衍抿着唇，摇了摇头。</p>

虽是否认了，但小厮还是发现，自己在提到“徐三姑娘”这三个字时，他家哥儿眼神亮了亮。</p>

他在心中暗暗揣摩了一会儿，忽然道：“方才三姑娘的书摔开来，小的好像瞧见那本《论语》底下压着一个‘恨’字？”</p>

说着，他又忙否认道：“小的站得远，许是瞧错了。”</p>

裴衍垂了垂眼，表情看起来像是很挣扎，好一会儿才道：“你没看错。”</p>

小厮松了口气，暗自高兴，旁人猜不透裴衍在想什么，只有他能猜到一些。</p>

“你去替我打听打听，”裴衍脸一瘫，又是一脸冷漠，“三姑娘今日去的何处买书，替我买些来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