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莫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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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 莫名</p>

薛氏小心谨慎，见老太太那疏离的神色，怕提了今日来拜访的目的，反而引来老太太的不快，便不打算再提。</p>

何况昨日裴衍叫她来徐家提亲时，她心中就是不乐意的，尽管后来宁国公也劝她来，她这才来的，可到底是有些不甘愿的。</p>

在她眼里，裴衍如今仕途正好，圣眷正浓，哪怕将来配的不是公主郡主一类的人物，那也该是书香门第家的正经嫡女才是，徐家算个什么？</p>

尽管也是世家大族，可徐由俭在朝中不过六品小官，还是个闲职！</p>

倘或求 是个嫡女，薛氏心里还能好想些，偏裴衍指名要提是徐宁那个庶女！她哪里甘愿？</p>

本还担心徐老太太一口应了这门亲，谁成想中途杀出个张家来，既是如此薛氏就想顺水推辞，不着痕迹地推了，到时候裴衍也怨怪不到她头上来。</p>

于是，薛氏根本不说提亲的事儿，顺着张夫人的话，也起身告辞走了。</p>

出了院，她心里也好似落了一块大石头，晃着团扇高兴道：“衍哥儿呢？遣了人去支会他，叨扰这么久，该走了。”</p>

跟着薛氏的老妈子应一声，又遣了小丫头去寻人。</p>

*</p>

裴衍今日也来了徐家，却并未拜访徐老太太，而是在徐停屋里。</p>

论起来，裴衍还是徐由俭的顶头上司，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理由出现在徐家的，都该由徐由俭亲自招呼。</p>

但裴大人性子独，不愿与人客套，胡乱寻了借口，也不管合不合适，便躲到了徐停屋里去。</p>

二人相差了些年岁，又话不投机，一时谁也不曾开口，各自瞪眼。</p>

徐停也并非什么嘴笨之人，与好友谈天说地时，车轱辘话也能说上一箩筐，哪怕是头一回见陈伯礼，二人也能聊起来。</p>

可裴衍这样的，他还是头一回碰上，实在不知如何开口。</p>

徐停暗暗看向裴衍，正打算以徐宁为切入点时，就见这位圣眷正浓的裴大人两手揣在衣袖里，抱着臂，冷着脸，瞪着虚空，光明正大地走神了。</p>

徐停：“……”</p>

他一时有些哭笑不得，正想随了他去，就听裴衍沉声道：“听闻府中设了家学？”许是因为年纪轻轻就坐到了旁人想坐而坐不到的位置，常常遭人怀疑和轻视，裴衍便少说话，多做事，往往出其不意，反而还能镇住吏部那群妖魔鬼怪。</p>

久而久之，他话便越来越少，脸上也越来越少有情绪，把稳重深沉放在表面，越发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。</p>

有时候忽然开口，语气也冷冷的，常叫人觉得他不高兴。</p>

徐停此时也被吓了一跳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，回话道：“是。请的是白清仪先生。”</p>

裴衍点点头，没接话。</p>

正当徐停以为此话题结束了，又要冷场之时，他忽然又道：“不如玄真先生。”</p>

他口里的玄真先生，叫常玄真，是大儒，在文坛上很有一番作为，想拜师的从皇宫排到城门口。可他本人却不爱与人结交，丢下一切俗世烦恼，兀自跑到山里隐居去了，谁请都不出山。</p>

徐停读过他的文章，也曾向往过，只没这个机会。</p>

他哑然道：“是。只是玄真先生难请……”</p>

话音还未落下，他就见裴衍侧目看了他一眼，少见情绪的脸上，忽然出现了一丝疑惑，像是在说“很难吗”？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