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怒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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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此时，秦海才终于相信了，眼前之人，就是自己两年不见，朝思暮想的儿子。</p>

“儿子，我的儿子......”</p>

无尽思念爆发，秦海一时间老泪纵横，与秦风紧紧相拥在一起。</p>

久久之后，两人方才分开。</p>

秦风也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秦海那双灰蒙蒙的眼睛，以及身上随处可见的伤口上。</p>

那些伤口，明显由锐器划出不久，有的还深可见骨。</p>

“爸，这些都是谁弄的？”</p>

秦风压抑着自己的怒火，柔声问道。</p>

秦海苦涩的笑了笑，在秦风的搀扶下吃力的站起身。“爸没事，一切都过去了，都过去了。”</p>

这话让秦风有些无奈。</p>

但既然爸暂时不愿意说，他也不想追着秦海揭伤疤。</p>

“爸，你的眼睛又是怎么回事？”</p>

秦风看着秦海那双灰蒙蒙的眼睛，越看，眉头就皱得越紧。</p>

铅毒！</p>

这明显是中了铅毒才有的症状。</p>

“爸，你怎么会中铅毒？”</p>

铅毒？</p>

秦海听到这话，也是一愣。</p>

“我，我不知道啊。你妈那里也是这样，我还以为，是因为我们住在这里，染了病......”</p>

秦风一听这话，更加急切：“妈呢？妈怎么了？”</p>

“情况比我还要严重很多，想来时日无多了。”</p>

“快带我去见妈。”</p>

秦风再也顾不得许多，拉着秦海就去见妈。</p>

秦海、刘玉兰两人住的地方，就在臭气熏天的垃圾场内。是一个随意用木板、塑料般搭建的一个棚窝。</p>

“咳咳咳......”</p>

刚到门外，棚屋内就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。</p>

这声音，让秦风的心，又是一阵抽搐。</p>

“老公，是你回来了？”</p>

虚弱，沙哑的声音传来。</p>

秦海还未开口，秦风就已经焦急的走进了棚屋。</p>

房屋狭小，只能容下两人。</p>

破烂的草席扑在地上，一个中年妇女靠着木板，坐在地上。</p>

妇女两眼灰白无神，面容憔悴，时不时咳嗽一下。每咳嗽一下，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。</p>

“妈！”</p>

眼见昔日精明能干，衣着整洁的母亲居然成了这番模样，秦风不禁跪下，失声痛苦起来。</p>

“我是秦风，我回来了。”</p>

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，刘玉兰愣了愣，神色逐渐激动起来，使劲把眼珠往前凑，试图看清眼前之人。</p>

但，她眼睛早已变得与秦海一样，灰蒙蒙一片，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，又怎能看清秦风的面容呢？</p>

“你，真是秦风？”</p>

“是，我是秦风啊！”</p>

两人相拥而泣，心绪久久不能平复。</p>

秦海站在门口，透过朦胧的视线，看着眼前重逢的家人。只觉得，这两年来，吃过的苦，仿佛一下子都有了意义。</p>

许久后，相拥的两人才分开。</p>

看着母亲那双与父亲一般同样灰蒙蒙的眼睛，还有那张几乎寻觅不到过往的消瘦脸庞，心脏又是一阵阵抽搐。</p>

“秦风，柳家的人都说，你拿了他们钱，已经逃到国外去了。你怎么还能回来？”</p>

平静下来后，刘玉兰脸上，又浮现出深深的担忧。</p>

“都是子虚乌有的事。整件事，不过是柳家为了讨好王家，故意陷害我，故意陷害我们秦家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