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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燕氏的脸色慢慢从笑意转为难堪，接下来又换上了另一种笑，清浅觉得，比起小燕氏，大燕氏倒是个敞亮的人了。</p>
小燕氏见清浅质疑，索性挑明了道：“崇山这孩子，在审案过程中，和姑娘的丫鬟那个叫什么……”</p>
“青鸢！”清浅脸上彻底没有笑容，小燕氏这是成心吗？要显露出她对青鸢的无视，将青鸢踩入泥底吗？</p>
清浅重复了一句道：“青鸢和崇山情投意合。”</p>
小燕氏不在意笑道：“小孩子家，懂得什么叫情投意合呀！亏得崇山还跪在我跟前，说非她不娶这种孩子气的话，咱们堂堂三品府，若是娶一个丫鬟，岂不是让人笑话死。”</p>
青鸢的脸色惨白，浑身不自主的颤抖起来。</p>
自己一个丫鬟，配不上公子爷呢。</p>
一股怒火从心底直冲嗓子眼，清浅回道；“夫人考虑得太多了，凌府姐妹易嫁，姐姐上门羁押妹妹这种大事，京城还来不及笑话，怎么会笑话这种小事。”</p>
给脸不要脸吗？</p>
杨夫人不知两人怎么回事，只笑笑道：“青鸢是丫鬟，给崇山当一个贵妾也便是了。”</p>
小燕氏的表情变得莫测起来，她微微笑道：“今日带南儿上门，便是想让南儿瞧瞧同不同意纳妾。毕竟两人今后要相处呢。”</p>
清浅将青鸢护在身后道：“夫人上门，到底是为了陪母亲说话，还是感谢我的救命之恩，还是为了贵府纳妾？”</p>
杨夫人低声道：“清浅，不得无礼。”</p>
小燕氏微微笑道：“三者兼而有之吧。”</p>
“若是前两项，我们府上受了。”清浅毫不退让道，“若是第三项便免了，青鸢是我的丫鬟，即便夫人愿意纳她进门，我也不愿意放。”</p>
虽然前世，青鸢背叛过自己，但是这一世她一直伺候自己，鞠躬尽瘁，清浅要护她周全。</p>
小燕氏笑道：“既然是这样，我便没有负担了，本瞧在姑娘的面子上，还担心青鸢姑娘受委屈呢。”</p>
清浅笑意中带了锋利：“夫人多虑了。”</p>
话已至此，小燕氏有些坐不住，起身告辞道：“回头请夫人喝喜酒。”</p>
杨夫人不明所以点点头。</p>
小燕氏起身走了两步，回首对清浅笑道：“闻姑娘，还有一事你或许不知道，老爷苏醒后，我向老爷提议，远儿到底是府上的骨肉，不宜让姑奶奶养着，我昨日已经接了回来，养在膝下。”</p>
清浅心一跳，远儿是大燕氏生的，小燕氏岂会让他好过。</p>
鞭长莫及，清浅只能淡淡道：“抚养仇人之子，夫人不怕众口铄金吗？”</p>
小燕氏笑道：“经历过死的人，什么都不怕。”</p>
带着燕南，小燕氏出了杨夫人的院子。</p>
刚一出院子门口，粉黛大呼小叫跑过来道：“姑娘，不好了。”</p>
清浅蹙眉道：“怎么？”</p>
粉黛气喘吁吁道：“后院里头，姑娘救的那条母狗，方才乱吠乱咬，被小厮打死了。”</p>
这丫鬟！</p>
清浅笑道：“不是什么大事，打死便打死了，不然留着是祸害呢。”</p>
粉黛笑道：“姑娘，咱们晚上吃狗肉火锅吧？”</p>
“赶紧扔了出去！”清浅道，“万一有病呢？你也不嫌恶心。”</p>
粉黛笑眯眯道：“早知道，姑娘救它干啥，让它死了得了，白费了这几个月米饭，可惜养得白白胖胖的。”</p>
小燕氏哪会不知这是指桑骂槐，含怒走了！</p>
粉黛远远啐了一口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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