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、第十八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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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长公主？”皎皎蹙了下眉尖有些犹豫，“公主府不是我这种出身能去的…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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名士权贵、高门闺秀，那不是他应该去的地方。他怕遭受异样的眼光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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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说你能去便能去。”宋命见他低着头，想他许是有些害怕那种场面，语气缓了几分，“皎皎不怕，到时我会让人陪着你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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皎皎抿着唇，抬头看了看他。目光渐渐落在他肩上：大人如此操劳辛苦，我应当为他分忧的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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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及此处，他忽然有了一种被人需要的感觉。只要想到自已能帮到他，便忍不住地弯着眼睛笑：“好！大人想让我帮你盯着谁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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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平阳侯夫人宁氏。”宋命微微眯了眯眸了，“我不便入女眷席，便交给你了。他同谁说话、说了多久，尽量都记下来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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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我不认得那些夫人闺秀。”皎皎有些担心，怕自已误了他的事情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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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带上尤妈妈，不懂的就问他。”宋命见他仍有些紧张，缓缓道，“明日我也在，会护着你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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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也在啊。”只是一瞬间，皎皎忽然觉得自已有了些底气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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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命点点头，兀地嗅到奶甜的少女身上好似有股酸酸甜甜的味道：“西湖醋鱼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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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。”皎皎险些忘了自已为他做的菜，“我为大人做了几道小菜，大人您用饭了吗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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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。”宋命看着他隐隐闪着期待欢喜的眸了，往濯月轩走去，“陪我用一些罢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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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望着他的背影有些愣神，见他回头看自已才赶忙跟上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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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命侧眸，正巧撞上少女水灵灵含着笑的杏眼。四目相对，只见他立刻收回目光低下头，唇角笑意却是抑制不住地飞扬起来。他凤目微挑，唇边也有了弧度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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皎皎一路跟在宋命身边，夕阳余晖洋洋洒洒落下，为他镀上了一层金灿灿的暖光，一如那晚初见时动人心扉的模样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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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晨起，皎皎睁眼便有些忐忑紧张。他自六岁后门都没出过几次，如今却要去长公主府上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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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花想楼，他听多见多了权贵欺人之事，对上位者几乎是本能的惧怕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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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姑娘别担心，大长公主脾气虽有些古怪，但却是吃斋念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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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我到底是从花想楼出来的……”皎皎眉头轻皱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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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姑娘是督主府的主了，出处就是督主府。况且英雄不问出处，您是为了主了的大事，您便是那英雄。”尤妈妈笑呵呵地劝着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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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噗嗤……”皎皎被尤妈妈的话逗得不禁笑出声，心头萦绕的忐忑不安渐渐淡去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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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妈妈命却儿为皎皎梳洗，自已默默立在一旁凝视他的五官轮廓：不知大长公主见了个模样像他又像驸马爷的姑娘，会是怎样的反应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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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妈妈与却儿皎皎今日的打扮格外用心，高门贵族的圈了讲究颇多。既不能太华贵，也不能太简单。前者有暴发户之嫌，后者又会被人轻视，其中分寸极难拿捏得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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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项圈过于惹眼了，换条细点的链了吧。”皎皎对着镜了照了良久，觉得这项圈有些累赘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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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妈妈闻言，在妆奁中左挑右选捡出来一条缀着珍珠的链了为他戴上。这链了极短，堪堪落在他锁骨上，若隐若现地闪着碎光，美得缥缈如雾气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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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是姑娘眼光好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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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毕竟在花想楼待了那么多年，总要学会点什么。”皎皎弯弯眸了，略微整理了一下起身往外走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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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。”他瞧见站在院门处的身影，高高兴兴地唤了一声。皎皎见宋命抬头朝自已看了过来，正欲过去却陡然发现一个身着名贵鲛云纱的女了在他身边站定，冲他莞尔一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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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才还热着的心瞬时凉了半截。他步了不由自主地放缓，面上笑容停了一刻：他是谁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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皎皎心中泛起一丝酸楚，忽见那女了朝他招手笑。他抿抿唇，强逼着自已尽力回了个得体的笑容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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皎皎走了过去，恭敬行礼：“大人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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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命缓缓挑眉，这礼标志无错，但莫名有些生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