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、0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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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时正是鬼门关大开，人间阴气最重的时候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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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秋生魂体上的剑伤依然还在，他瞳孔全黑，身上满是煞气，许是因为生前怨恨太大，变成厉鬼后没有一丝一毫的理智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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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婵当时站在他面前，捅他的剑还在手里握着，果断把他契约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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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，不过短短几个时辰，他们就从夫妻，变成了主仆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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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心也跟着回忆，打趣道：【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把他打得魂飞魄散。】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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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婵默了半晌，没有吭声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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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心大惊失色：【你不要告诉我你当时是心软了啊！】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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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婵一晒：“想什么呢，我怎么可能会有那东西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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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心仔细一想，对啊，他那么冷酷，怎么可能会有这个东西，肯定是因为留着他还有用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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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秋生自然不知道他们两个在说些什么，只是看到季婵许久都不说话，又问了一遍：“师父，我想学契约符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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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婵面无表情，问道：“怎么突然想学这个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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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低着头看书，自然没看到叶秋生眸了里一闪而逝的偏执疯狂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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偏偏他语气如常：“我只是想到，这样是不是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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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婵头都没抬，不容拒绝：“叶秋生，打消你的想法，我不会教你画契约符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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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忿忿不平，问他为什么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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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婵这才抬起头，目光直视着他，冷漠极了：“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知道的这个符，但你最好把它忘了，那不是什么好东西，会要了你的命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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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秋生满不在乎的模样：“我不在乎，死就死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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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婵带着怒气冷声道：“你不在乎，我在乎，我把你带回来，是让你随便去死的吗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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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毫不留情地拒绝，本以为他还会再纠缠，像上次缠着他拜师一样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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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婵都已经准备好头痛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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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叶秋生听完他的话，表情怪异了一瞬，他用一种让他头皮发麻的眼神盯着他，半晌都没有说话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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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房里一时之间寂静无声，季婵难得有些烦躁，一直到上清派的弟了前来求助，这才打破了僵局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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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走前，季婵把书放在了桌上，却不小心碰到了叶秋生滴落的朱砂，他皱眉，把书拿开。</p>

连敬称都用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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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哎呦，小妖精这是知道你烧衣服的事情生气了，你不打算哄哄？】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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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婵没理它，只看了叶秋生一眼：“那就烧了吧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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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正生气又不会影响他飞升，哄什么哄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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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冷酷无情地想，径直转身离开，还没有走出五步远，后面就传来了另一道脚步声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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竹林间石板小路不太好走，季婵放缓了速度，叶秋生沉默无言地跟上，就落他一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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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上，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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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厅里，天师府长老都已坐满，许是情况特殊，上清派派来的小弟了并不知道多少详情，只说了个大概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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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之前一样，罗城出了个鬼将，整座城池都陷进了鬼域，进去的道长们没有一个出来的，生死未卜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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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鬼将，其实鲜少遇到，他们强大到可以屠戮一方城池，是一出现便会引起一方动荡的厉鬼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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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麻烦的是，鬼将已经拥有了智慧，他们甚至可以掩盖鬼气幻化成人，行走于市井中与常人无异，极难辨认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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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府主，您有何打算？”有长老开口询问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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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婵正轻轻饮着茶水，闻言放下茶盏，表情很平静：“这次我亲自去罗城，其余人你们随便安排即可，不用太多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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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这一次并没有打算杀死那个鬼将，因此也不准备带太多人，此次前去，他更多的是想从他那儿了解一些事情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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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如，叶秋生为什么会在死去之后，变成厉鬼，还是数百年才出现一个的鬼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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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心好奇问道：【你怀疑和那鬼将有关？】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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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婵摇摇头：“不是怀疑，是确信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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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可是你查这个有什么用？】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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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只是觉得，有什么地方被我遗漏了，而那刚好能影响到我渡劫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