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抓住你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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卢卡兹永远忠诚于亡灵之主。</p>

祂的注视无处不在，乌鸦是祂的眼线，黑暗是祂的意志。</p>

当祂的新娘进入祂的领地，黑夜降临。</p>

“哑——哑——”乌鸦盘旋，诡异地注视着少女。</p>

死亡气息蔓延整个森林，浓郁的黑色中，走出一架无头骷髅。</p>

祂紧张地盘着指骨，迫不及待去见少女。</p>

“她会不会害怕吾的样子呢？”</p>

“不！她才不会害怕，否则让她死！”</p>

“快点！快点！吾想见她！”</p>

......</p>

无数声诡异的呓语响起。</p>

无头骷髅迅速全身血肉充盈，惨白的皮肉包裹，变成一位苍白阴郁的少年。</p>

少年无视克鲁提亚魔法学院的障眼法，径直进入学院。</p>

祂知道少女就在里面。</p>

祂非常苦恼，闻不到一丝少女灵魂的气息。</p>

“大人！您怎么突然降临？”刻罗斯惊喜亡灵之主突然降临，感受到熟悉的尊贵气息后立即出来迎接。</p>

刻罗斯是祂最忠实的信徒之一。</p>

“吾找一个少女。”</p>

“她是吾的新娘，她偷了吾的头骨！”</p>

“她不仅偷了还啃光了！”</p>

“新神！孕育新神！”</p>

......</p>

无数嘈杂的呓语最终化为——“找到她！找到她！”</p>

不可名状之物在少年的灵魂深处扭曲，无数眼睛诡异地注视，包裹的一层薄薄的皮肉鼓动，似乎有什么要破开皮肤。</p>

“大人要找的人在克鲁提亚，我可以给您学院所有人的名单。”刻罗斯手中立即隐现一本花名册，带着厚重的魔法枷锁。</p>

花名册飞入少年手中，无视枷锁，无风翻动。</p>

祂能透过名字知晓一个人，从出生到死亡所有命运线。</p>

花名册中，无数人带着白光的命运线浮现，互相交织。</p>

不是！</p>

通通都不是！</p>

花名册轻轻合上，少年眼睑无力下垂，似乎非常失望。</p>

“大人，这个花名册只有以往的人员记录在册，并没有最近才报到的魔法学徒，或许......”刻罗斯想到塞壬的女儿似乎今天来报到了。</p>

他感受到他的鳞片在克鲁提亚。</p>

“今天报到的貌似只有一位，她是南部海域海妖塞壬的女儿。”刻罗斯卖得毫不犹豫，大不了将她母亲贿赂的亮晶晶还回去。</p>

少年抬眼看向刻罗斯。</p>

“名字。”</p>

“好像叫鹿挽月？”刻罗斯不确定道。</p>

虚空中并没有她的命运线。</p>

如此熟悉的屏蔽手段！</p>

少年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，惨白的皮肤下似乎有什么想撕开皮肤，奔涌而去，疯狂鼓动扭曲，整个脑袋似橡皮挤压膨胀，激动得快要撑破外皮。</p>

五官开始扭曲，移位。</p>

只剩下一双鸢色瞳孔点缀在鼓鼓囊囊，似皮球的脑袋上，亮得惊人！</p>

“找到了！”</p>

微凉的风中飘来不真切的呓语。</p>

少年皮肉瞬间化作一滩血水，莹白如玉的骨架消失在原地，只留下一滩红色的液体。</p>

——</p>

树屋里，卢卡兹变成蝙蝠倒挂窗口。</p>

鹿挽月躺在床上，睡不着，翻来覆去。</p>

隐隐不安。</p>

她并不了解这个世界，不知道乌鸦代表的含义，不知道一举一动都被注视着。</p>

卢卡兹并没有提醒。</p>

他在赌！</p>

毕竟侍奉亡灵之主几千年，不能说熟悉，也算得上了解几分。</p>

亡灵族全员不孕不育。</p>

他在赌亡灵之主不会毁灭新神。</p>

同为死亡属性的神灵，祂绝对不会下手，甚至会给予帮助。</p>

卢卡兹不会提醒母神，这属于亡灵之主的领地，祂注视着领地的一切。</p>

他已经感受到祂降临了！</p>

一片漆黑中。</p>

“吱嘎......”</p>

鹿挽月听见开门声，试探道：“卢卡兹是你吗？”</p>

没有回应。</p>

鹿挽月坐了起来，看向窗边。</p>

蝙蝠已经不见了。</p>

“卢卡兹？卢卡兹？”她小声呼喊。</p>

树屋外渐渐弥漫浓雾，一路蔓延至树屋内，似经过的脚步，从门口向床边渐渐逼近。</p>

鹿挽月察觉不对时，已经晚了。</p>

浓雾将她包围。</p>

她厉声道：“谁！”</p>

她戒备地看向浓雾深处。</p>

“小偷！吾找到你了！”</p>

“我是谁？她对吾说话了！问吾是谁！”</p>

“她好小一只，像蚂蚁一样，轻易踩死。”</p>

“不能踩死！她是我们的！”</p>

......</p>

浓雾深处传来无序嘈杂的呓语。</p>

“什么？你说慢点儿，一个一个说，我听不清。”鹿挽月听见无数声音，挤在一起，像八百个鸭子在叫，吵极了！</p>

她能感受到“这群人”似乎没有恶意。</p>

“啊！她能听见！”</p>

“她竟然能听见！”</p>

“她为什么能听见？”</p>

......</p>

浓雾似乎停了一瞬，诡异地后退一段距离。</p>

“废话！我又不是聋子，怎么会听不见？”鹿挽月感觉“这群人”仿佛在侮辱自己。</p>

“她说她不是聋子。”</p>

“她不是我们的信徒。”</p>

“她是谁的信徒？杀了那个神明。”</p>

“她没有信仰，她竟然没有信仰！”</p>

......</p>

无数呓语充斥耳边，鹿挽月不知道先听谁讲话了。</p>

“呃，一个一个行不行？”鹿挽月扶额。</p>

“她叫我们一个一个来！”</p>

“吾先说！”</p>

“答应她！”</p>

......</p>

耳边清静一瞬，鹿挽月不禁松一口气，质问道：“你们是什么？”</p>

“不，我们是死亡！是新生！”</p>

“那找我干什么？”她听着对面的回答，模棱两可。</p>

“你偷了吾的头骨！”</p>

“对！你吃了吾的头骨！”</p>

“你孕育了吾的神嗣！”</p>

......</p>

随着无数声呓语，浓雾奔涌，渐渐逼近，将鹿挽月从头到脚笼罩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