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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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枝支撑不住，咬牙撑。</p>

她倒下，周聿琛也会倒，无可避免的交叠在一起，大白天的，彼此清醒，程枝没勇气亲密到那份儿上。</p>

她累得开始抖。</p>

周聿琛倒是泰然自若，精干的腰肢稳稳横在那，他体力好。</p>

“叫吗？”</p>

他太危险了，危险得一触即燃。</p>

“聿琛哥...”</p>

视线里是他手背突兀分明的血管，周聿琛抵住车门，胳膊的肌理硬实，硌得她发胀。</p>

“嗯。”</p>

他维持这个暧昧的姿势没动。</p>

司机蹲在不远处吸烟，踩灭了烟蒂上车，周聿琛瞬间从她身上抽离，如同什么没发生过。</p>

阳光斜射在他宽阔的肩背，灰衬衫泛起光泽。</p>

依然是危险又迷人。</p>

周聿琛将她送到实习公司门口，从车窗递出那只KELLY包，“别再还回来。”</p>

程枝握住包带的同时，红旗L9扬尘而去。</p>

她其实也了解周聿琛的性子，出手的礼物没有退回的说法。</p>

相当于拂了他的面子。</p>

而且能收到周聿琛礼物的寥寥无几，她再不领情，未免太矫情了。</p>

......</p>

程枝整个周末都在写竞标书。</p>

招标集团是周聿琛的航空公司，要生产一批零部件，净利润很高，业内虎视眈眈的一块大肥肉。</p>

她实习的公司优势不大，胜算渺茫。</p>

周一早晨经理堵门收标书，正式员工和实习员工每人上交一份，“有16家企业参与竞标，咱们综合实力排第8。”</p>

“那还争什么啊...”</p>

“除非前7名宣告破产...”</p>

同事扎堆抱怨。</p>

“疏通一下关系呗！”有男同事出主意，“谁认识北航公司的高管啊？美人计，美男计，为公司牺牲也值得。”</p>

“北航的总工程师什么脾气你们没听说？”经理义正言辞，“那群高管在他手底下混饭吃，哪个敢开绿灯？”</p>

程枝事不关己，在角落的工位吃早餐，经理敲了敲她的桌面，“大后天你跟我去北航公司，有一家企业负责人请周总工吃饭，他没拒绝，万一他赏脸了，当面谈兴许有希望。”</p>

她险些噎住，“我没应酬过...”</p>

“这可是职场历练的好机会，实习生都抢着去！”经理交代完，风风火火走了。</p>

同事们迫不及待围住程枝，“男人婆带你去和周总工吃饭？”</p>

经理的外号是“男人婆”。</p>

“你太倒霉了...男人婆一定骗你说大家抢着去吧？她是找不到人了，拉你去的...周总工很严厉的，竞争对手搞美人计，使尽浑身解数，他愣是没中招...那姑娘是数一数二的富商交际花，号称没有拿不下的男人，从此沦为笑柄了...”</p>

程枝的情绪被同事搅得乱七八糟，一天没心思干活儿，熬到五点钟下班，周家的保姆又打电话喊她回去一趟。</p>

她挤出地铁站的时候都虚脱了。</p>

周聿琛把奥迪A6的钥匙塞在KELLY包的夹层，车送去4S店补补漆，换个后视镜，下星期可以开了。</p>

学校最有钱的女生开保时捷911，小白脸学弟从大一舔到大三，表白仪式很轰动，正赶上校友会，周聿琛目睹了全程，问程枝有没有追她的，她模棱两可糊弄了过去，他没再继续问。</p>

追她的挺多，有玩玩儿的，也有真心实意的。</p>

遗憾是程枝心里装了一个不可能的人。</p>

她又排斥用新欢取代旧爱，既不负责，更不公平。</p>

至今没谈过一段。</p>

程枝回到周宅，周夫人正在阳台上喂鱼，她接过保姆泡好的红枣茶，刚喝了一口，周夫人指着客厅沙发上的礼盒，“给你的，枝儿，明天和叶家的小公子见面。”</p>

她含着那口茶，神色黯了黯。</p>

周夫人并非说说而已，是动真格了。</p>

盒子里是一条黑色暗纹的马面裙，素白的缎面衬衫。</p>

周夫人比较传统，不喜欢花里胡哨时髦的，要端庄大气配得上周家的显贵门第。</p>

程枝在镜子前试穿，三围多一厘肥，少一厘瘦，舒适又修身。</p>

“聿琛在哪家店定制的款式？我也定一件旗袍。”周夫人弯腰抻了抻裙摆，“开春了聚会多，旗袍比礼服镇得住场。”</p>

一听是周聿琛定制的，程枝五味杂陈。</p>

他分明是半醉的状态了，竟然凭手摸，摸出了她的尺码。</p>

研究飞机的总工程师，一枚螺丝钉的尺寸都不容误差，何况是大活人。</p>

“枝儿，店名是什么？”</p>

程枝面露难色，周聿琛根本没带她去过店铺，甚至没问过她的三围数。</p>

不声不响地准备妥了。</p>

她支支吾吾，“我忘了...”</p>

周夫人拨通周聿琛的号码。</p>

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