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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不完的土豆和玉米可以用来饲养家禽，家禽繁衍又成为了人的食物，为了兑换肉食，人类会拼命劳作换取贡献值，这种运作在新城内部形成一套循环系统。</p>
只是在土地资源稀有的情况下，大多数种植空间都用来培育饱腹的食物和家禽，并没有土地和空间用来培育蔬果。</p>
所以水果就成了奢侈品。</p>
“它要吃这些吗？”</p>
有人疑惑出声。</p>
“上次偏离坐标，它好像就在采摘浆果。”</p>
“该不会真是生物习性发生了改变吧？”</p>
没有人知道它在想什么。</p>
与此同时，无人机拍摄画面正转播在各个付费观看终端上。</p>
新城为数不多的酒吧里，一个女人打开酒柜，倒了量少得可怜的琴酒，玻璃杯底浅浅的一层，兑进一勺劣质糖浆和自造苏打水，推给吧台前的客人。</p>
男人喝了一口，忽然感叹，“如果有真的糖浆就好了，以前的酒，都会配柠檬或果汁。”</p>
女人露出程式化的笑容，“您有贡献点来喝酒，已经超越很多人了。”</p>
“可它什么都有。”男人大手一挥，指向屏幕。</p>
为了吸引客人，酒吧老板在厅堂的大电视上连线订阅了几个新城热门付费频道。</p>
其中流量最高的就是病源直播。</p>
女人抬头，神色有一瞬间的复杂。</p>
“我认识他的。”</p>
“谁不认识它？”</p>
女人耸耸肩，拨了一下自己的长发，“说的也是，反正说出来那么多次你们也没人信。”</p>
“你说出来我听听？”</p>
她指着屏幕上几乎糊成马赛克的人影，半开玩笑地说，“我以前跟他坐过一辆车呢，他还喊过我姐姐。”</p>
“吹牛逼谁不会？”男人小口啜着酒水，嗤之以鼻，“它是病原体，跟它坐一辆车，你能活到现在。”</p>
女人翻了个白眼。</p>
看，还不如不说。</p>
电视机上，被人津津乐道的病原体忽然擦了擦手，屈膝蹲下，身旁涌出透明的淡蓝色物质将浆果包拢起来。</p>
几米开外的树丛边，有朵淡黄色的小花。</p>
纤细的花茎迎风摇晃，快要折断。</p>
那样脆弱，活不过这场暴雨。</p>
少年抬眸看了一眼天空，伸出手搭在花茎上，轻轻一折，将花摘下，呵护在掌心。</p>
动作轻柔又珍惜。</p>
喝酒的人猝不及防看到这一幕，失了神。</p>
人们总喜欢看极具反差感的东西，譬如猛虎细嗅蔷薇，譬如浮游撼动大树，譬如杀手拯救脆弱的生命。</p>
再譬如，病原体摘下一朵纤细脆弱的淡黄色野花。</p>
这种超出刻板印象的画面总会刺激人眼球，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。</p>
病原体护着花的画面被人截下来，印在新城通贩的许多商品包装袋上，变成了新的营销手段。</p>
宣传语就叫——</p>
“病毒都知道要好好生活，我们更不能失去对美好希望的追求。”</p>
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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