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0章 一计不成，再施一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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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听雪为了救下荒竺，表了忠心献出食邑，还陪皇帝吃了饭。</p>

弟弟童年不幸，可能太缺爱了，粘人得紧，吃完饭还拉着她下了一个时辰的棋，接着又拽着她去逛御花园。</p>

这期间，贵妃来给皇帝送了一次糕点，送了一次冰镇水果，又故意在御花园池边放风筝，假装与皇帝巧遇。</p>

放风筝的时候，还假装跌倒，想跌到弟弟怀里。</p>

谢玄宸面无表情地退了一大步。</p>

南宫浅浅跌在了池子里，嘤嘤地哭，一大群太监宫女过去捞。</p>

慕听雪问：“……你怎么不扶她一把？”</p>

看得出来，贵妃很努力地在争宠了。</p>

谢玄宸无辜地眨眨眼：“天气炎热，朕不喜与人贴得太近。”</p>

慕听雪看着挨着自己胳膊的弟弟，陷入了沉思。</p>

作为一个忠心的臣子，是不能拂逆圣心的，她主动与他拉开了距离。</p>

谢玄宸微恼，刚想再贴过去，就听见她问；“皇后近来可好？”</p>

谢玄宸心不在焉：“挺好的。”</p>

好不好，他哪里知道。快一个月没见了。</p>

晏明月跟南宫浅浅不一样，她不会主动献媚，更不会有事儿没事儿来缠他。皇后是端庄的，她像一尊雕塑，与他相敬如宾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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荒竺暂且住在长公主府的客房。</p>

这是他第一次来云都。</p>

就像第一次进城的乡下少年，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。</p>

他惊叹于云都的极致奢靡繁华，惊叹于公主府园林式的秀雅，惊叹于随处可见的摆阔京官儿。</p>

谢无涯陪荒竺吃了个午膳。</p>

“娘亲去祭宗庙了，估摸晚上才能回来。”</p>

涯宝用冰镇红酒，招待了荒竺小哥哥。</p>

荒竺豪迈地干了一瓶，大为赞叹：“好喝！”</p>

饭还没吃完，就见院子里来了两个宫廷太监，吊着嗓子高声道：“皇上传旨，宣白帝州总兵荒竺立即入宫觐见，接受封赏。”</p>

涯宝扫了两个太监的腰间一眼，没有见到东厂的牙牌。</p>

“二位公公不是东厂的？”</p>

“谢小公子，咱家不是东厂番役，就是来传个话儿。”说罢恭敬一揖，连赏银都没讨，转身离去。</p>

涯宝不解地挠挠头，嘀咕着：“以前来府上传旨的太监，都是东厂黄公公的人啊。”</p>

荒竺性情纯朴，不懂这些弯弯绕。</p>

他只知道皇上口谕宣他入宫受赏，是不能耽搁的，便立刻动身前往。</p>

此时，慕听雪已经向天子示弱，免了荒竺礼器封赏。但这事儿，还没从皇室宗庙传出来，长公主府里的人，也一概不知。</p>

荒竺坐公主府的轿子，入了皇宫。</p>

七月末正午，酷暑当头，荒竺俊逸的侧脸上，满是热汗。他第一次来皇宫，许多规矩都不明白，宫内门禁森严，宫道曲折如迷宫，而且每一道门都有太监、禁军把守。</p>

宫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，凡是入宫觐见皇帝、太后的官员，每过一道门，都要给守门的值日官，送一点“过路费”，几两银子至几十两不等，再笑着说一句“有劳公公了”，就会放行。如果不给钱，很可能会遭到值日官的刁难，让你无法准时觐见，下场就是因迟到而被皇帝、太后责罚，甚至贬谪。</p>

从进宫，到等候皇帝召见的地方，一共要穿过四道门。</p>

荒竺作为一个地方“乡巴佬”，显然是不知道这个潜规则的。</p>

走到第二道门的时候，就被一个三角眼龅牙的太监给拦下了：“干什么的？”</p>

荒竺如实道：“奉旨入宫觐见皇上。”</p>

龅牙太监见荒竺没有掏钱的意思，便鄙夷地打量着他：“瞧着面生，地方官？”</p>

“白帝州总兵。”</p>

“哦——”</p>

尾音拉得意味深长，三角眼龅牙太监，往南边儿的一条宫道一指，“一劲儿往南走，走到头，再拐东边儿第一条道，有个朱门阁楼，就到了。”</p>

荒竺拱手道了个谢，就按着守门官太监的指路方向而去。</p>

他并不知晓被骗，已经大祸临头——朱门阁楼，是贵妃的住处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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