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路遇小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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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无用从此闷声不语，像霜打过的茄子，蔫得难看。</p>

苟小莲并不知道他挨过苟富贵的一脚，所以看不懂张无用为什么性格反差会如此强烈。</p>

此后两人形同陌路。</p>

但苟小莲心里一直记得张无用的好。</p>

这次桂枝二嫂来找苟富贵，说的是张无用家的事，苟小莲由此心里对他这个父亲耿耿于怀。</p>

这时候苟小莲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。</p>

别人都能为张无用家讨公道，自己为什么不能？</p>

于是苟小莲开口道：“爸，你为什么给别人不够低保资格都能办，张无用家就不行？”</p>

苟富贵喝斥苟小莲道：“念你的书去，小孩子家的知道个什么？政策上的事是说办就办的吗？”</p>

不想苟小莲顶嘴道：“不就是张无用没给你送礼吗？他给你送礼你好意思收吗？他家是真困难，长眼睛的都看得见，你装不知道是为什么？”</p>

苟富贵见女儿为了张无用那个穷小子，敢和自己犯上，登时火冒三丈，伸出胳膊抡过来。</p>

“混蛋玩意，敢和你爹这么说话，我削你个狗养的！”</p>

苟小莲见苟富贵被激怒，脑袋一歪迅速闪开走人。</p>

那一巴掌抡过来还不得脑瓜子嗡嗡滴？</p>

去院子里推出自行车，一步跨上去，猛蹬几下冲出大门口。</p>

然后吱嘎一声停下来，扭回头补上一句：“是你说我是狗养的！”</p>

苟富贵站在台阶上，气得两腮像蛤蟆一样鼓起来。</p>

张无用恰在此时带着来福和阿财去药山采药，没想到半道上遇见苟小莲。</p>

来福的身板一天比一天壮硕，张无用可以骑在驴背上去药山。</p>

阿财则像个跟屁虫一样在后面颠颠地跑着。</p>

张无用打眼看见苟小莲骑车迎面驶来的时候，她家的黑宝儿也跟在后面。</p>

那是一只很好看的阿拉斯加母犬，不知苟富贵在哪里淘弄的。</p>

苟小莲穿一件蓝色薄款运动衫，扎一条马尾辫飘在脑后，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气息。</p>

看到张无用急忙下车，差点贴在他身上。</p>

张无用只感觉到一股女孩子特有的香气扑面而来。</p>

这丫头长大了，越变越好看。</p>

身有形，面如花，站在张无用面前如同五月盛开的玫瑰，野性彰显活力，奔放而不失娇美。</p>

“张无用，我正想去你家看你呢？”</p>

“嗯，”张无用骑在来福的身上没动，淡淡地说道：“我有啥好看的？”</p>

苟小莲脸上略显红晕，轻声问道：“你为啥要放弃高考？”</p>

张无用还是轻描淡写地回答：“也不为啥，这是不想读书了。累。”</p>

苟小莲不解，质问道：“你这样的决定，对自己不负责，也是对父母不负责。他们再穷，也供你读到高中。眼看明年高考，你却打退堂鼓，功亏一篑你对得起谁？”</p>

张无用低着头，他不想多解释，催促道：“你别管了，快去上学。明年考个好大学。”</p>

苟小莲见他油盐不进，气得不再多说一句，跨上自行车上学去了。</p>

张无用回头看一眼苟小莲的背影，心中油然涌起一股暧流。</p>

拍了一下来福，奔药山去了。</p>

来福小步蹀躞，嘚嘚走几步又回头，张无用发现它是在等阿财。</p>

可是阿财不见了。</p>

张无用朝来福喊道：“你别等它了，它走一百米就得抬起腿来浇浇树，这一路上得浇一百棵树。忙着呢。我们到山下它就跟上来了。”</p>

到得山下，阿财仍然不见踪影。</p>

“这死家伙，是不是遇到谁家的母狗了？”</p>

张无用小声嘟哝，来福想打断他的话，就对着他打了个嘟噜。</p>

把来福在草甸子上锁好，张无用一个人开始登山。</p>

这时节逢初秋，采药材是最合适的季节。</p>

药山真是个宝库，各种野生药材应有尽有。</p>

他找到一树无味子，药得跟小灯笼似的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