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之风波（三十四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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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孩子欢喜坏了，前缀俩字都省了，直接喊了舅舅，显见把初一同自家亲舅舅放在一个等级了。</p>

初一感觉到了，自然也是欢喜。</p>

很快，就有小太监牵过来一匹小马，不过到初一胸前的高度，却超过了孩子们的头顶儿。</p>

初一是个外表粗豪，但心地却仔细的，他借着整理缰绳马鞍的功夫，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，确认无事，这才抱了怡安和承翔坐上马背。</p>

小马是经过千挑万选的，很是温顺，走路也稳，在初一的引导下，慢悠悠在花园里走动。怡安和承翔年纪小，第一次骑马，欢喜激动的大喊大叫。</p>

承运和承盛两个心里好似又猫爪在抓挠，恨不得立刻奔过去，也过过骑马的瘾头。但他们还是脚下没有动，甚至怕太过动心，连眼睛都闭上了。</p>

这倒让初一很是感慨，特意到了跟前问询，“你们要不要明日再练，今日先来骑马。”</p>

“谢谢舅舅，但是父皇说练武要持之以恒，不能半途而废。”</p>

承运最是老诚，开口回话时候，脸颊上汗珠子都在往下落，惹得初一喜爱的拍了拍他的头。再回头看看笑嘻嘻的怡安和承翔，他突然脑子里就冒出一个念头。</p>

若是孩子这般招人喜爱，他也该多生几个出来。</p>

这几年，他不是没有暖帐篷的女人，但却没有孩子出生。一来是他自觉年轻，二来也是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儿念想…</p>

小米张罗了早饭，刚换了一身衣裙，听得花园这里热闹喧天，就寻了过来。眼见初一带着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，就扶着玲珑的手，上前笑道，“隔了二三里就听得你们闹翻天，一猜就是你们初一舅舅带头同你们玩闹了。”</p>

“母后，母后！”</p>

怡安和承翔正学着给小马刷毛，小老虎和小熊好似感觉到了失宠的危机，嘴里呜咽着，在他们脚边绕来绕去。听得女主人的声音，两个小兽炮弹一样冲了过来。</p>

惹得怡安和承翔赶紧扔了刷子，撵上来，“哎呀，不能撞母后，快回来！”</p>

两个小兽哪里管那么多，到底还是初一一闪身挡在前面，弯腰捞起两个小兽，提了他们后颈的皮毛，皱眉同小米道，“怎么给小孩子寻了这么两个小东西养在宫里？”</p>

“这可不是我的主意，是前些时候他们回老熊岭的时候，家里那些乡亲进山寻来的。”</p>

初一想起老熊岭那些彪悍的老少爷们，眼里带了三分无奈，七分怀念，末了扔了两只小兽道，“那就养着吧，记得过半年把它们嘴里的牙齿掰了，别伤了孩子。”</p>

“好。”</p>

小米应了，一时姐弟两个面对面站着，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。</p>

小米心头忍不住叹气，感慨当年那么瘦瘦小小的少年，好似一眨眼的功夫，就变成了如今这个全身都散发着彪悍气息的草原王。昨日乍然见面，又吃饭喝酒安顿，她也没来得及仔细打量，这会儿借着晨光，却是看得五分欣慰五分陌生。</p>

初一也是沉默，眼前的妇人贵气中带了纯真，好似矛盾又奇异的融合，同当年的少女自然不同，但无论哪里不同，都是他心里那个美好的存在。</p>

可惜，有些事不能强求，或者贼老天一开始就没站在他一边…</p>

“小米，”初一抬了头，晨光里灿然一笑，“再帮我梳一次辫子吧。”</p>

小米愣了愣，抬眼忘进他眼里，感受到那些割舍和释然，于是就也笑了。</p>

“好啊，我让人拿梳子来。”</p>

“不，我这里有。”</p>

初一从怀里取出一把陈旧的黄杨木梳，小米自觉眼熟，待得想起，心里就更是叹了气。</p>

晨光里，凤翔宫的小花园，一把罗圈椅上坐了彪悍的草原王，这会儿黑亮浓密的头发散开，偶尔被调皮的晨风吹起发丝，站在他身后的小米，一身海蓝衣裙，肚子微微凸起，嘴角含笑正帮他慢慢把发丝变成辫子，辫子再盘在一处，干净又利落。</p>

承运和承盛依旧在扎马步，丞相同怡安刷完了小马，又闹着给小老虎和小熊刷一遍。</p>

两只小兽自然不愿意，于是新一轮的追逐又开始了。</p>

陆谦站在花园门口，犹豫着是进是退的时候，封泽就下朝回来了，他赶紧要开口解释，封泽扫了园子里一眼，却是脸上现出笑意，说道，“草原王要回去了。”</p>

陆谦不明白，但也没有问。</p>

果然，吃过早饭，初一就开口辞别。小米留不住人，自然又是一番忙碌，吃喝用物准备了很多，几乎把初一带来的马车又装满了。</p>

陆谦送了他到城外，眼见他连同先前送来的王帐勇士都带走了，望望前路前尘滚滚，回头看看高大的京都城墙，很是不明白的摇摇头。</p>

“情”之一字，实在太过玄奥。</p>

他一个没成亲的“毛头小伙子”就不·跟着参合了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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