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给朦胧的爱恋来一杯酒吧——</p>
这是梦?</p>
不,这不是梦!萧暄他老兄果真闯了我的闺房了。</p>
我又惊又怒:“你你你——”</p>
萧暄一张俊脸已经气歪了,两眼冒火,一手按住我,一手不知道抄起了什么东西,“噼里啪啦”地就在我屁股上一阵狠抽。</p>
我条件反射,“哇哇”大叫。</p>
这厮居然打我,他居然敢打我屁股!</p>
萧暄边抽边骂:“叫你乱跑!叫你去草原!叫你夜不归宿!叫你不来见我!”</p>
我头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,自己赌的气早给吓没了,本能地一边挣扎一边鬼哭狼嚎:“杀人啦!救命啊!迫害啦!非礼啊!”</p>
萧暄听到我这最后一句,愣了一下。我就借着这两秒的时间一跃而起往外跑。可是萧王爷到底是习武之人,大手一抓就把我擒了回来又按在床上。这回改用膝盖压着我的背,两手掐着我的脖子想要直接送我去见马克思。</p>
我拼命蹬他,憋出两眼泪水。氧气!氧气!!</p>
萧暄手松了点,继续狠狠训我:“干吗不说一声就跑那么远!”</p>
我用变了调的声音辩解:“人家是去散心。”</p>
萧暄怒:“干吗晚上不回来。”</p>
我说:“喝高了……啊不不不!”</p>
萧暄松开我摸佩剑。</p>
我急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倒在他脚下,抱住他的大腿蹭:“二哥我错了!我上对不起谢家祖宗下对不起黎民百姓。我是想回来的我哪里知道那酒喝着和糖水一样其实那么醉人嘛。要知道在外面的日子里我对您的思念就像母亲河的水一样滔滔不绝。您就看在我少年无知社会经验浅薄的分上宽恕我吧!”</p>
萧暄怒焰高涨,指着我的鼻子骂:“你简直活得不耐烦了!早和你说过最近草原不安全,你是脑子里长包了吗?我知道你夜不归宿就从台州连夜往回赶,满城找你。结果你居然胆大包天地跑到城外睡帐篷。狼盗没把你一刀砍两半或是抓回去做小老婆那是你祖坟冒青烟,不知天高地厚不逃跑还和他们对着干!回来就算了,我被公务缠得不眠不休还想着你会来我这里亲自报平安。结果你居然给我在这里睡觉!你居然睡觉!”</p>
他老人家是如此痛心疾首声情并茂,我糊里糊涂地忏悔:“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睡觉了!”</p>
萧暄气急败坏,领导者的形象全无,叉着腰骂:“我简直要被你气死!”</p>
我很配合地啜泣几声表示忏悔,心里也觉得这次闹得是有点过分了。</p>
萧暄给我下令:“这事还没完!以后没我手令,你休想出城。”</p>
我一听,不干了:“喂!你不可以囚禁我!我有人权,有人身自由的!”</p>
萧暄冷笑:“同我说自由?这里是西遥城,这里我做主。”</p>
我的头都要爆炸:“不不不不不!”</p>
萧暄不理我:“我给你这里增派了一队护卫,门外两个丫鬟以后贴身跟着你。再让我发现你私自跑出去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,看我不打断他的腿!”</p>
我气得跳脚:“你这个暴君!独裁者!墨索里尼!”</p>
萧暄置若罔闻:“做梦都念念不忘……”</p>
我只在一旁甩着手大吵大闹:“不要!不要!人家不要~”</p>
门砰的一声被撞开,宋子敬似乎是一步就迈至眼前。</p>
我一愣,来不及收声,那美妙的女高音转了一圈才落下来。</p>
萧暄皱着眉看着神情紧张的宋子敬:“你进来做什么?”</p>
宋子敬看了一眼怒发冲冠的萧暄,视线落在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我的身上,嘴唇一抿,拿起在旁的外衣给我披上。</p>
“谢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萧暄人已至,一下从宋子敬手里抢过衣服,重重搭在我肩头,用力拉紧,把我严实包裹起来。</p>
宋子敬只眨了一下眼,小退了一步,问我:“你还好吧?”</p>
我笑了笑:“都还好。谢谢先生关心。”</p>
眼角扫到萧暄玄墨一样的脸,又赶紧把笑容收了起来。</p>
这么一笑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闹腾过猛的原因,突然觉得有点冷,头也在发晕。萧暄虽然揍了我,可是盛怒之下还是控制好了力道,我并不觉得疼。莫非是内伤?</p>
萧暄问宋子敬:“那边的事处理完了吗?”</p>
宋子敬不冷不热地说:“都已经处理妥当,就等王爷批复了。”</p>
我在床边坐下,可是依旧觉得大地在旋转倾斜,而且有股寒气一直从后背往四肢大脑灌去。</p>
两个男人还在说话。</p>
宋子敬说:“还有,李将军也想问王爷,白日里呈上的军帖看了没。”</p>
萧暄沉着嗓子说:“我回去看,明天给他回复。”</p>
我怎么看他们的影子也在倾斜?我疑惑地摇了摇脑袋,打了一个哆嗦。可是眼前却在发黑。我按住额头。</p>
萧暄又说:“今天打退狼盗的那方人,调查得怎么样了?”</p>
宋子敬的声音有点缥缈:“尸体上都是刀伤……根据属下们呈上来的箭,是辽国官制的……皇家军……”</p>
实在是头晕得厉害,我闭上了干涩的眼睛,身子一歪倒在床上。</p>
迷糊中感觉到他们两个都围了过来,有人摸我额头,有人把我的脉。然后我被放好盖好被子,身体又像漂浮在宇宙中一样。</p>
由内而外升腾的热度和无休止的眩晕让我非常难受。我很快就又昏睡过去。</p>
我这次睡过去,没有再走什么乱七八糟的梦。迷糊中听到老大夫说:“她受了风寒……只是累了……”</p>
然后萧暄压抑着怒火的声音:“您是说,她只是在睡觉?”</p>
有人“扑哧”一声笑。</p>
我没听到下文,睡眠又加深了。</p>
醒来的时候是早上。鸟儿在枝头唱着歌,阳光明媚。房间里没人,我身上盖着起码有二十斤重的被子,全身是汗。</p>
云香居然也不在屋里,我爬起来,觉得手脚还有点软,倒也没其他不舒服的地方。</p>
打了个呵欠,披着衣服推门出去。</p>
“站住!”云香不客气的声音隐约传来。</p>
我好奇地望过去。娇小的云香妹妹正把一个高大的家伙堵在门口。那人看着很面熟,原来是许久不见的郑文浩小同学。</p>
小郑同学在西遥城的时候,粘萧暄就像一张贴皮膏药。萧暄起初还天真地希望我和他小舅子能处好关系,安排他跟我学点医学知识。可是这小子不但迟到早退心不在焉,还动不动打亲情牌同我讲述他早逝的姐姐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。</p>
我在旁边看着热闹,照旧没心没肺地笑。我不是那种神经过敏感性思维可以天马行空的人。他姐姐死得再年轻,现在恐怕也都已经投胎转世做了他人了。孟姜女都哭得倒长城却哭不活自己的丈夫,他小郑难道还有更厉害的神功?</p>
无非只是想刺激我,挑拨离间罢了。我想萧暄丧妻后身边一直没有女人,应该就是小郑的功劳。</p>
我同萧暄开玩笑说:“都说小姨子一般都对姐夫有种暧昧的占有欲,这属正常。可你小舅子对你这么深情,也不知道你们两个哪个有问题。”</p>
萧暄老实不客气地给我吃了一个爆栗,数落我:“你满脑子都是什么花花肠子不正经的东西,熬你的药去!”</p>
话虽这么说,他后来还是寻了个借口把小郑打发回了台州。</p>
听人转述——其实就是云香线报——小朋友回去得颇不甘心,碎碎念着什么:“来历不明的女人也妄想一飞升天做凤凰,燕王妃永远就只有姐姐一个人。姐夫也是那个女人狡猾毒辣阴险卑鄙长得又那么丑怎么还看得上。那女人将来一定一口气生七个赔钱货个个像她一样难看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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