吵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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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夏看着他的背影，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开口问：“陈光，你今天回来，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呢？我在那个会场见到你的时候，都有点不敢相信了......”</p>

陈光暗暗叹口气，转头笑笑，“我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来着，没想到你先给我一个惊喜。”</p>

说着视线扫到挂在墙上的那件橘红色小洋装，问：“这衣服你买的？穿着挺好看的，多少钱？”</p>

江夏盯着他的眼睛，也笑了一下，“不是，这衣服可贵了我哪买得起。这是那个跳楼的姐姐借给我穿的，明天就还给她。”</p>

陈光心里忐忑，也无心再多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。便只是敷衍的“嗯”了一声。</p>

江夏看着陈光身上这套西装，问道：“你这身衣服，是梁总给买的？”</p>

陈光听到梁总两个字，心脏又是一颤，点头，“是，梁总说出席这种场合得穿的得体一点。”</p>

江夏伸手摸了摸西装的料子，“质感真好，梁总很会挑衣服啊。”</p>

陈光目光流转，“钱花到了，质感还能差。”</p>

江夏笑笑，“也不是这么说的，这西装特别适合你的身材，衬衫和领带也特别搭。”</p>

陈光忽然就想起下午试衣服的时候，梁胥年在他身后对着镜子满意的笑容。</p>

江夏深吸了一口气，继续道：“陈光，我怎么觉得，你们梁总对你好像特别好呢？呵呵，我刚刚看到你挽着她走进场的时候，都惊呆了。如果是不认识的人，恐怕根本不会知道你们是上下级的工作关系，你们那样在一起，看着特别像情侣。”</p>

陈光觉得呼吸有些困难，勉强笑笑：“都是逢场作戏罢了，梁总今晚恰好缺个男伴，就拿我充数了而已，你别多想。”</p>

江夏仔细品着他这句话的语气，又紧盯着他的脸，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，然后一笑，“我觉得也是这样，你们梁总那么漂亮又有钱，肯定不少人追求吧？”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，接着问：“她结婚了吗？”</p>

陈光愈加的呼吸困难，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悬崖，而江夏就近在咫尺的，一步一步的逼他靠近那个深渊。</p>

忽然就烦躁起来，憋闷了一个晚上无处发泄的烦躁，被人一拳头猛砸在太阳穴上一样。他伸手扯了一下领带，忽然大声道：“你管人家那么多干嘛？她结不结婚跟你有关系吗？”</p>

江夏被他忽然提高的音量吓了一跳，一瞬间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变得那么暴躁，几近狰狞，看她的眼神里，竟然带出了一股明晃晃的嫌恶。</p>

她皱了一下眉头，泪水便在眼眶里打转，却硬生生抽了一口气，不让泪水掉出来。</p>

“陈光，我说错了什么吗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凶？”</p>

陈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，低声道：“江夏，你要是有什么话，想说就赶紧说，不要再绕弯子了。”</p>

要杀要剐，就直接上吧，何必还要遮遮掩掩的呢？</p>

此刻的陈光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潜逃在外的通缉犯，时时刻刻小心谨慎如履薄冰，生怕露出一点蛛丝马迹，可心里又实在是压抑的要命，于是衍生出那么一点点企盼，快来个什么人认出他的真面目，把他绳之于法吧。</p>

江夏揉了揉泪光闪烁的大眼睛，紧紧皱着眉，“陈光，难道不应该是，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？”</p>

梁胥年回到家之后心情很不好，她把车钥匙扔给了陈光，冷漠的摔门，是因为她不想再看到陈光脸上谨小慎微的表情。那副左右逢源的嘴脸，特别令人生厌。</p>

她知道自己其实没有资格生陈光的气，明明原本错的人就是自己。</p>

可回家的一路上，那个年轻女孩的脸一直在她眼前晃，那么干净又天真，透明的像块精心打磨的水晶，仅仅是看她一眼，便会折射出自己的苍老与不堪。</p>

然后她才意识到，原来让她生气的，根本不是陈光。</p>

从没见过盛怀仁如此专注的盯着一个女人看那么久过。</p>

相比于见到她挽着陈光时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，盛怀仁对这个叫江夏的女孩却表现出了异常的关注。</p>

这算什么？</p>

她这个前妻是早已在他的眼中化为乌有了么。</p>

梁胥年洗了个澡，裹着浴巾走出来，楼上楼下都是空荡荡的，安静的发慌。陈光不在了，这个家又回归了原本的死寂。不想这么早睡，便起身去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，开了瓶，自斟自饮。</p>

82年的干红，没有用醒酒器，酸的发涩。</p>

家里存了很多这个年份的酒，盛怀仁从未发现过，还是以前的保姆问起，太太怎么每次出去买酒都喜欢买82年的呢？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