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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晚间,二丫又求了禾草教她做黄米酪。两人正忙活着,厨房进来一人。</p>
“夫人,天晚了,我来教她,您去歇息。”少年背着月光立在门口。</p>
禾草心道,余氏的厨艺不错,阿赞从小在她手下讨生活,厨艺自不必说:“那成,你教她罢,我去休息了。”</p>
小小的灶房内只有他二人,二丫逞着一口气:“你怎么来了?你会么?”</p>
阿赞看着蒸笼上冒着的气,摇了摇头:“你还问,刚才魏家主敲我的门让我来的,大晚上你把夫人占着,他有想法了。”</p>
二丫吓得一整个噤声,把一双丹凤眼瞪着:“完了,主子爷不会找我麻烦吧?”</p>
“大将军不是那样的人,就是天太晚,他怕夫人不好睡。”阿赞见蒸笼上了足足的气,问:“多长时间了?”</p>
“快半个时辰了。”</p>
少年听罢,将火熄了,手包着布拿下蒸笼,散了气,将兜着黄米的纱布拿下倒入大碗中……</p>
二丫看得有些痴了,她一直以为男人应该高大威武,身手不凡,才称得上真男人,可看着阿赞在厨房认真忙碌的样子,她却觉得好温暖,一颗跳脱的心就很安定。</p>
“阿赞,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?”女子双眸清清灵灵地看向旁边的少年。</p>
少年笑了笑,想了一会儿:“应该是善良的,有一副热心肠。”</p>
少年没注意到,在他说完,二丫眼睛里的光暗了下来,她杀了那么多的人,她也不知道善良是什么,那种东西对她来说没有存在的意义,是累赘。</p>
……</p>
这日,禾草让二丫和阿赞去几户人家结账。</p>
“你去前头那家,我去东边那家,拿到钱后咱们在岔路口会合。”阿赞遥手一指。</p>
“行。”</p>
两人各自去。</p>
都是有钱的门户,余账好要,阿赞把沉甸甸的荷包挂在腰上,一只手紧紧按在上面,生怕被人顺了去。</p>
“阿赞?!”</p>
只这一声,少年如同头上打了个焦雷,僵硬着脖子回头看向声源处……</p>
二丫把手里的钱袋子掂了掂,招招晃晃地走向会合地点,等了半炷香的工夫仍不见人来。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。足下一点,一个纵身跃到屋脊上,快速来回飞驰。</p>
终于在一个死胡同里看到了那个身影。</p>
“大伯手上没钱了,好孩子你不得接济接济?我把你养这么大,不比你那早死的父亲还亲?”男人嘴里一通胡言乱语。</p>
少年捂紧荷包,明明已经怕得脸色惨白,却仍不松口:“钱不能给你,这钱是我们老板娘的。”</p>
男人油头滑脸地笑道:“你那老板娘那般疼你,以后他的还不都是你的,你的还不就是我的,是不是这个理儿啊?”</p>
他骂他可以,但绝不允许他言语冒犯夫人,少年上去就要厮打,男人一脚踹到少年的肚子上,又一通拳脚,直把人打得缩在地上起不来身。</p>
男人弯腰待扯去少年腰上的荷包,不想那荷包仍被他紧紧攥在手里。</p>
正要再施拳脚,一个俏皮的声音从后响起。</p>
“喂!干嘛呢!”</p>
男人转过身,一见只是个女娃娃,身穿青衣长裙及至膝处,外罩一件小短褂,足蹬一双青莲靴,一副天真的模样。</p>
“我管自家侄儿,小丫头少管闲事。”</p>
少女把手里的银袋子绕指甩了甩:“我这里也有,比他那个更多,你要不要?”</p>
“有那样好的事?”男人不信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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