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厉衍川薄唇不经意扬起细微的弧度。</p>
他吐出一个烟圈,嗓音被烟熏得更哑。</p>
“过几天,去趟学校吧,你不是一直想回去看看,正好校庆。”</p>
姜晚微愕,过了一会,却还是摇了摇头。</p>
“我……不想去。”</p>
她没脸去。</p>
“以前不是很想吗?”厉衍川敲了敲烟灰缸,抖落些残留的灰烬。</p>
他记起了姜晚曾对他提过的要求,刚结婚那会,情浓时关系和睦,趴在他身上请他陪着一块回学校。</p>
“以前是以前,现在是现在,厉衍川,人会变的。”</p>
从前那样介意的东西,此刻近在眼前,她却毫无波澜。</p>
“我现在允许你去,愿意带你去。”他沉了面色,语气里暗藏不满,“床单叫人换了,粉的,窗帘,米色的。你要的书房明儿就开始动工装修,姜晚,都依了你,你还想怎么样?”</p>
还想怎么样?</p>
姜晚怔怔的,湿润的眸子望向他,只看见他眼底的不耐以及……恩宠一般的大度。</p>
她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。</p>
“你不是说我变了吗?对啊,我就是变了,比如结婚那年我心心念念想回学校,现在却一点都不想了。”</p>
导师不会再谅解她,她这双手,也再回不去了!</p>
厉衍川脸色更沉了几分。</p>
他冷眼望着姜晚,站起身扣住了姜晚的手腕,眼眸不带一丝温度,使了劲,非是要她疼起来。</p>
“我好心依着你,你就这副态度?”</p>
“你又何必在意我的态度!”姜晚被他激惹的,情绪也越发激动起来。</p>
她不顾手腕疼痛将人推开,泛红的眸盯紧了眼前的男人。</p>
“你大可对我继续像从前那样,不必怜悯、不必关心,更不必在意!什么床单被套、窗帘书房,甚至衣服首饰珠宝,统统都像以前那样,忽视掉我所有的需求就好。”</p>
姜晚的声音,有些悲凉。</p>
可她淡淡告诉厉衍川。</p>
“你最擅长做这些,不是吗?”</p>
……</p>
空气陷入静默。</p>
厉衍川的脸色一寸寸阴沉下去。</p>
他盯着姜晚,盯着他不听话又倔强的妻子,任凭一室岑寂将他吞没。</p>
厉衍川突然觉着烦躁极了。</p>
他捻熄了烟,未完全散开的薄雾下,一双黑眸始终紧锁住姜晚。</p>
“我以为我们还算有默契。”</p>
“没有。”</p>
从来都是她一厢情愿而已,但幸好如今,她没那些心意了!</p>
姜晚低着头,看着身侧橘粉色的被套,上面是一朵朵盛开的百合花。</p>
手指抚过,极好的料子丝滑。</p>
她终于扯开了红唇,笑了。</p>
“厉衍川,其实,你就算现在和夏柔在一起,我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”姜晚笑得悲哀又涩凉,“本来,你们俩当初……也是要私奔的。”</p>
“啪嗒”一下,厉衍川折断了手里的那支烟。</p>
他眼神一寸寸沉下,如同千年冰川,没有一丝温度。</p>
“你倒还好意思提,要不是你……姜晚,你越发的……不要脸。”</p>
姜晚没反驳。</p>
说她不要脸,说她死乞白赖,这些话都听得耳朵起茧。</p>
习惯了。</p>
习惯到已经冷漠,连反驳都没心气。</p>
她低低看着被套,最后爬上床缩到属于她的角落里,大半张脸都裹在里头,浅浅地回了他一句。</p>
“你也不遑多让。”</p>
毕竟,他才是那个出了轨,还理直气壮的狗男人。</p>
……</p>
厉衍川彻底冷了脸,没跟姜晚继续争执,因为他手机响了起来。</p>
“喂?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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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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