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 他无法忍受，她的眼里没有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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念兮站在树荫下，看公主纵马疾驰。</p>

顾辞在看台上朝她挥手，念兮摇摇头，示意他等会儿再来寻她。</p>

顾辞随即做了个失意伤心的表情，逗得她直乐。</p>

可等她转过头来，场上情状陡变。不知怎地，公主胯下的那匹枣红马突然失控，发起狂来，将马背上的公主颠得东倒西歪。若非萧南夕骑术了得，早被甩脱下来。</p>

但情况也不容乐观。</p>

击鞠场上此时已换了队伍，数十匹马儿激烈角逐竞争，谁都没有注意有一匹枣红马朝着赛场在发足狂奔。</p>

萧南夕早已控制不住马，缰绳脱手，她只能俯身，抓住马鬓。</p>

若是任由枣红马冲进击鞠场内，一旦摔落，踩踏发生，后果不堪设想，极有可能丢了性命。</p>

萧南夕显然也想到了这点。</p>

她极力控制方向，拔下头顶金簪，猛刺马儿颈项，枣红马吃痛，形状愈发癫狂，倒也换了方向。</p>

这一片混乱，自然引起看台众人注意。</p>

只是跑马是萧南夕临时起意，侍卫们距离较远，一时不能赶到。</p>

念兮也想帮忙，却根本有心无力。提裙就要跑去唤人，谁知那发狂的马儿，竟调转方向，冲着她横冲直撞过来！</p>

她尚且冷静，转身便跑。</p>

但马儿何等速度，几息便赶将上来，千钧一发之际，是萧南夕的侍卫晏清猛扑过去，一手持刀直刺入马身，一手抱住公主，一个起落，从马背上滚落下来。</p>

马儿吃痛发狂，仰天嘶鸣，四蹄乱踏，晏清被马蹄接连踩中，却将公主牢牢护在身下。</p>

萧南夕吓得直哭，搂住晏清的腰不敢睁眼。</p>

侍卫们赶上来，将疯马团团围住。</p>

念兮也受了惊吓，双腿发软，脸色惨白。</p>

顾辞早在马儿发狂时便朝她奔来，比晏清只略晚一步，此刻也顾不上周围人的眼光，拉过念兮的手，将人仔仔细细检查一遍，这才心有余悸地紧紧搂住。</p>

顺着她的脊背，不停出声安慰，“别怕，别怕，我来了。”</p>

念兮刚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，神情还有些恍惚。闻着鼻尖熟悉的味道，听着他的软语安慰，半晌，才渐渐恢复平静。</p>

甫一抬头，便看到顾辞身后两步远的位置，裴俭站在那里，正看着她。</p>

眸色深深。</p>

……</p>

裴俭独坐在廊下。</p>

他早搬回了他们从前的家，坐在念兮常坐的位置上，看着寂寂庭院。</p>

那时，念兮最不喜他饮酒。她讨厌酒水在嘴里发酵过的气味。</p>

每每他从外面回来，她总会捏着鼻子，对雪球道，“快走远些，别把你也熏臭了。”</p>

也不许他亲她。</p>

还会熬很酸的醒酒汤给他喝。</p>

他若不肯喝，她便会在边上哀叹，“裴夫人，你真是命苦，夫君竟然半点也不知体恤你的辛苦。”</p>

久而久之，他的酒越喝越少，哪怕在外面只喝两三杯，回去前，也必要嚼着茶叶多漱几遍口再进卧房。</p>

那时候，她就会笑盈盈迎上来，“裴夫人，你真好运，哪里找来这样会疼人的夫君，定然要白头到老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