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4、洋娃娃（43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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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始至终。始有多始,终到哪里？</p>

翟辰愣怔了一下：“你是觉得这是他们豪门斗争,高雨笙设的计,故意引他弟弟上钩好把弟弟做掉？”</p>

“嗯。”方初阳点头。</p>

“嗯你个头啊,”翟辰抬手弹他脑袋，“都说了让你少看点霸道总裁小说，这都哪儿跟哪儿。”</p>

“我见过比小说夸张的事多了去了，”方初阳见翟辰不信,不由加重了语气，“高雨笙这个人，可不是你心中那个单纯的小孩子。”</p>

如果高雨笙真的从一开始就知道，那么翟辰会搀和其中,就完全是他算计的。与翟辰有关的幼儿园的孩子，被迫卷进无端的拐卖案件中。在案件侦查陷入困境时,他带着翟辰去了高远孤儿院。他的那个美国朋友，又恰好要在高远买孩子。最后，案件侦破到现在,还牵扯到了他同父异母关系不怎么好的弟弟。</p>

太多的巧合，这无法不让人怀疑。</p>

方初阳有理由相信,不管是出于好心还是私心,高雨笙在整个事件里扮演了某个重要的角色。毕竟他是个会利用爱慕自己的女人监听取证的人,利用翟辰来做遮掩也并不稀奇。</p>

翟辰越听他分析,就越恼火：“天赐不是这种人，他不可能为了坑弟弟就雇人去买十个孩子！”</p>

高雨笙有多讨厌人贩子，他最清楚。要是法律允许的话,高总恨不得把每个人贩子都在地图上标红。</p>

方初阳说：“你了解他多少，你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成长的？”</p>

翟辰：“我当然知道。”</p>

“你知道个屁！”方初阳看着自家兄弟这一副鬼迷心窍的样子就来气。“你才认识他几个月，当心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！”</p>

两人互瞪片刻。</p>

突然，翟辰眨眼，好似玩木头人突然认输那般敷衍道：“好吧，也许你说的是对的。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“卖就卖吧，我认了。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方大舅此时此刻，特别想替翟建国清理门户：“他给你灌了什么**汤？”</p>

翟辰呲牙：“哈哈，开玩笑的。”</p>
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</p>

“我们家天赐，肯定不会干这种事的！”</p>

“……”还是清理门户吧。</p>

方初阳抬起手，揪住翟辰的领子把人拽到墙根，咬牙半晌，低声问：“你跟他，你俩是不是……”</p>

“我俩咋了？”翟辰不明所以。</p>

要说的话似乎难以启齿，方初阳憋了半晌，豁出去道：“是不是谈恋爱了？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翟辰一把推开他，激动得差点跳起来：“我操，你这人怎么思想这么龌龊，那可是小天赐啊！”</p>

“小天赐？掏出来比你都大！”</p>

“滚，老子肯定最大。”</p>

“……谁他妈跟你讨论这个！”方初阳觉得自己离当场去世就差一句话的功夫了。</p>

好在热心群众拯救了正直的方警官，一辆豪车缓缓停在了刑警队门前，伸出一双精致的红底高跟鞋。满脸愁容的高太太，带着一名西装革履的律师，风风火火地走下车。</p>

瞧见翟辰很是意外：“你不是高雨笙的保镖吗，在这里干什么？”</p>

翟辰没想到，只匆匆见过两回就被高太太记这么清，随口应了句：“路过。”</p>

高太太可不信他是路过，用割了双眼皮的大眼睛冷冷地瞪着他，俨然已经把翟辰当成高雨笙派来打探消息的走狗。想说什么，又极力忍耐，旁边的律师提醒她正事要紧。</p>

“干什么的？”方初阳拦住直接就要往里进的人。</p>

高太太赔笑道：“我是高牧笛妈妈，这是律师，我们来给他办取保候审手续。”</p>

方初阳：“他现在还没有收押，案件正在调查。等收押之后，再谈取保候审的事。”</p>

听到这话，高太太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。没有收押，那就是还在刑警队的审讯室里。“这都已经一天一夜了，审问不是只能关24小时吗？”</p>

方初阳：“那是无证据询问，他现在是证据明确的犯罪嫌疑人。”</p>

翟辰趁着他们争执的时候，悄悄骑着电驴溜了。不然等方初阳回过神来，又不知道要跟他吵到什么时候。</p>

穿过一条街，绕到幼儿园片区派出所去，想打听一下小胖的事。派出所门前正热闹，几个民警压着个戴手铐的老太太，准备上白底黑字的执法车。小胖一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，冲上去拼命撕扯。</p>

“李梅花，你个挨千刀的，还我孙子！我孙子在哪儿？”小胖奶奶颠着吨位极高的身躯，扑过去对带手铐的老太太拳打脚踢。</p>

民警不敢碰老人，只能拉着犯罪嫌疑人往后退，劝着不让打：“已经批捕了，我们现在就要把她关起来，你们不要再闹了。再闹，把你们也抓走。”</p>

“抓我呀，我把和她关在一起！”小胖奶奶拍着屁股蹦起来。</p>

小胖的爸爸和妈妈也冲上去拉扯，妈妈哭得撕心裂肺：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？我上个月还给你们家送过零食！”</p>

那戴着手铐的老太太，就是小胖嘴里的“花奶奶”，那个住在他家对门的邻居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