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5、第 115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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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么？”他认真点了点头，“因为没有我，所以自然会开心...既然我给的你都不想要，那我只能把你关在不见天日的地方，手脚脖子都用链条锁着，连衣裳也不许穿，一辈子都走不出屋去。”</p>

她盯着他，摇了摇脑袋，又点了点头，问他：“你能不能放过我？”</p>

他乜了她一眼，微微勾了勾唇，露出一个清淡笑意：“你说呢？”</p>

她呼吸起起伏伏，歇了半晌，睁开发红的黑眸看着他，见他笔直直站在自己身前，神色不冷不热，阖眼，咽下满腔炙热，又睁眼，媚眼如丝，勾住他腰上的玉带：“过来...”</p>

她气喘吁吁，一双眼睛像灰烬里的火光，又热又烫，烧得一丝不剩，伸手揪住他的衣衫：“过来。”</p>

“总有一日，我要把你捏在手里搓扁揉圆，要你尝尝我的感受。”</p>

“是么？”他回答她，“求之不得。”</p>

甜酿目光迷朦又空洞，只有呼吸起伏，他见她深思恍惚，俯身过去看她，温柔问：“我是谁？”</p>

她看着他，仿佛不识，良久才回神，沙哑道：“施少连。”</p>

他低头衔住她的唇。</p>

她来不及躲避，也压根没有力气躲开，他撬开她干渴的唇舌，舌尖相递，她的味道和他的气息交融到唇舌之间。</p>

阔别已久的亲吻，人是旧人，心境却已然完全不同，这吻也不同。</p>

“你知道我爱你的。”他贴在她耳边呢喃，安抚她，“小九，你爱我一点？很难么？”</p>

她听见他的话，游魂一般看着他，怔怔地看着他。</p>

他轻柔抚摸着她的长发。</p>

总是懒洋洋提不起精神，她在天香阁内消磨度日，却日复一日厌倦其中的声色犬马，没有振作的法子，任何人或事物都勾不起她的生机。</p>

自打湘娘子回了天香阁，阁内的客人更热闹些，三教九流俱有，处处都是歌舞曲乐，甜酿不愿出房门见湘娘子，百无聊赖倚在窗边，看初春的秦淮河景。</p>

河中游船甚多，来来往往，多是游玩的年轻人，翠衫红袖，青青子衿，琵琶或者箫笛，相应相合，同谱一曲。</p>

她看见停在桥边的乌篷船，有人掀开船舱布帘，幽暗的舱内藏着一双晦暗眼神，朝她瞥了一眼。</p>

那眼神是激动又冰冷的，可笑又可怜的。</p>

乌篷船晃了晃，驶向桥洞，船内人探出半张娇艳的面孔，回首望她。</p>

甜酿眯着眼注视着舟上的人...她险些认不出来，当年那个活泼的妹妹....</p>

是芳儿么？</p>

施少连沾了满身香烛气味，靴袍上俱沾了泥，脸色肃然，带着旺儿穿行在绿意点点、枯叶蓬乱的坟堆之间。</p>

驻停在官道茶棚旁的马车喂过草料，被茶摊主人牵过来。</p>

官道上，缓慢驶来一列锦绣马车，当前有执鞭提链的皂隶开路，后有家仆跟随，浩浩荡荡十来人，还跟着不少行囊箱笼。</p>

不知是哪府那道的官员派遣到金陵来任职。</p>

施少连听见皂隶呵斥路人，掀帘瞥了一眼。</p>

马车就在茶棚停下歇脚，车内出来个年轻官员，森青色官袍，眉眼俊秀，意气风发，气质卓雅。</p>

是高中后留在京城任职，至今已数年不见的.....张圆。</p>

张圆从京城调迁到金陵为官，把妻子留在江都家中陪侍双亲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