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3、第 63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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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通她卧房和外院书房的那条密道。</p>

时明时暗, 有光有影，还有砖缝罅隙灌进来的微风。</p>

有人在那头等她。</p>

宽大的书桌设在窗下，经窗暖阳铺出一片绵密柔光, 桌上宣纸照得如白雪一般，他低头执笔写字, 身上落满温煦阳光，光影沉浮, 更显丰神俊朗。</p>

吱呀一声轻响, 而后是轻盈的脚步声，钗环相撞发出的轻微脆响。</p>

一切皆有因，也必皆有果。</p>

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心软，若是从一开始就抓住不放，哪有现在的是是非非。</p>

“站在那发什么愣？”他抬头看她，眉目舒展, “妹妹过来帮我研磨。”</p>

“我听说喜哥儿生病了。”甜酿抿唇, 秀眉压着杏眼, 忐忑问：“很严重的病？”</p>

他俯身挥墨，并未回她的话。</p>

甜酿走过去, 挽起衣袖, 露出一对雪白手腕, 两只剔透水色玉镯，十指纤细, 骨肉丰盈, 捻起鱼形墨锭，一圈圈将墨汁晕开。</p>

红袖添香可读书。</p>

施少连的目光从她粉绯圆润的指甲上挪到笔下，问她：“妹妹这阵子在园子里做什么？”</p>

“还是那些，读书, 写字，针线、玩闹。”</p>

“羡慕妹妹的闲情逸致。”他微笑，“妹妹来瞧瞧，我这字写的如何？”</p>

甜酿搁下墨锭，忍气吞声：“我问喜哥儿的病，他好么？”</p>

施少连偏首瞧她，见她蹙眉，脸上有恼意，将笔搁下，挽袖净手：“没什么大碍，应是奶嬷嬷夜里没照顾好，受了寒气，发起热来。白日又不知去哪儿玩了，被什么虫沾身，身上燎起一串疱疹，起初以为是痘，大夫来过，说只是虫咬，敷些药就好了。”</p>

是家中没人悉心照顾，她松了一口气，又自责起来：“我要见见他。”</p>

孩子就在隔壁的厢房里静养，屋里大小几个婢女守着，见施少连带着甜酿来，都退了出去。</p>

喜哥儿身上刚换过药，小脸红扑扑的，绿色药膏东涂一块西涂一块，两手擎着只兔子灯，见甜酿来，也禁不住眼里蓄了两包眼泪，扁扁嘴：“姐姐，你来了。”</p>

甜酿仔仔细细看他身上，一串串细细密密的小疹丘已有见好的趋势，这下放下心来，将喜哥儿搂在怀里：“好孩子。”</p>

她们姐弟情深，喜哥儿察觉甜酿语气哽咽，也安慰自己姐姐：“姐姐别担心，我很好呢，就是被一只花翅大蛾子扑了几下，才弄成这副模样。”</p>

“下次可不能在园子里乱玩乱钻。你若有个三长两短，那可怎么办...”</p>

“知道啦。”</p>

甜酿陪着喜哥儿喝过汤药，吃过几块糕点，又哄了一回，将孩子哄睡下。</p>

她想要把喜哥儿挪到榴园去照顾，施少连不应：“就在我这也是一样，过两日就搬回主屋去，何必挪来挪去麻烦。”</p>

又道：“你每日过来照顾，也是方便。”</p>

甜酿扭头盯着他。</p>

他也瞧见她那绵长冷清的目光，在椅上坐下喝茶，眉眼轻垂，意态闲适，等她开口说话。</p>

他要的也很简单，只要她低头。</p>

可以心不甘情不愿，但先要屈服。</p>

至于那些棱角和细刺，总能慢慢打磨得趁手。</p>

甜酿一声不吭走到他身前，站了良久，细白的手指去摘衣上的盘扣。</p>

罗裳缓缓滑落在地。</p>

施少连蹙起了剑眉。</p>

室内安静无声，唯有香樽吐出袅袅轻烟，狭长的丹凤眼偏阴冷，却被微垂的眼尾和黑长的睫扭转，调和成几分温柔底色。</p>

眼前旖旎光景，花容云鬓，明眸皓齿，肤如凝脂。</p>

甜酿看见他那双深沉如海、眸光点点的眼，倒影着她的婀娜身姿。</p>

室内微凉，沉沉目光将滑腻肌肤烫起颗颗战栗，她咽了口气，微微抬起下颌，灵蛇一样拱进他怀中。</p>

锦袍滑顺，沾着温热体温，是另外一层肌肤。</p>

甜香侵骨，呵气如兰，红唇轻轻印在薄唇上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