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1、第 51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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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少连久未听见回应, 也半闭着眼：“过两日我就要走了，这一趟少则两月，若路上有事，还不知哪日能回来。”</p>

又道：“两年前南下往两广贩货, 原也是三四个月就要回的, 哪知遇上国丧，足足走了半载, 回来那日早上看见妹妹对着我笑, 真像做梦一样。”</p>

他未对甜酿提及此次外出, 甜酿也不过问，听他这时说起, 缓缓转过身来：“行囊都收拾好了么？”</p>

她眼神清亮, 哪有半分睡意朦胧的模样, 刚才的动静都听着呢，施少连揽过她的细腰转向自己, 两人面对面枕在一只软枕上：“也没什么好收拾, 几件衣裳罢了。”</p>

他看着她, 又含笑道：“妹妹替我收拾个行囊？”</p>

“你都说了没什么好收拾的，让我替你收拾什么？”她微撅着红唇, 眼睛朝下瞟, 几许娇纵和不屑, “就算要收拾, 也是紫苏的活，找我干什么呀。”</p>

那尾音带着勾儿, 又娇又媚，颤巍巍往上一提，勾在他心上, 施少连忍不住翻身，将她双手按在枕畔，十指扣紧：“和她有什么干系。”</p>

她轻喘夹着几分冷意：“往日多倚重的人，如今孤零零坐在见曦园里，家里人都背后偷偷笑话，知内情的人晓得是主子喜新厌旧，不知道的还以为犯了什么大错吊打示众呢。”</p>

她这话拐着弯骂他，施少连觉得好笑，抬头看她：“你多骂两句才好呢，往日看惯你嘴甜心甜，如今听你骂人更觉有趣...怎么藏得这么好，滴滴水不漏的。”</p>

甜酿冷哼一声，猛然拱起腰肢，轻蹙双眉，咬唇娇语：“你轻些呀。”</p>

他这会还在伺候她，她将脸颊枕在他肩头，眯着眼。</p>

施少连将酸梅汤取来，玻璃碗盛着，碗沿还结着水珠，自己先喝了一口，尚且冰凉：“再喜欢吃也要节制些，吃多了容易肚子疼。”</p>

她癸水刚过，这么热的天正是要吃冰的时候，见施少连端着酸梅汤一口接一口，心头便有些不乐意：“我好着呢。”</p>

“若真好，每月那几日就不会只捂着肚子躺着。”施少连将酸梅汤端给她，“只许你一口喝。”</p>

她就着他的手只呷了一口，待要再喝，他不肯，她眼巴巴地看着，剩下小半碗酸梅汤都被他一口含住，不吐不咽，眼神柔软看着她。</p>

施少连捧着她的脸颊，将吻衔过去，她直直想躲开，又突然直起身子，半闭着眼等他。</p>

酸梅汤微凉，唇舌也是凉的，吻当然也凉，触感软软，滋味酸甜，吞咽声放大在耳边，暧昧又迷离，还有一点汤汁顺着唇角蜿蜒往下，淌过雪色肌肤，被追逐的舌带回来，复回到纠缠的唇中。</p>

低浅声音水波一样荡漾在夜里，潮湿，柔软，馥郁，闷热，密不透风的网，两条竭力挣扎的鱼。</p>

他也安抚她：“我出门这阵儿，你好好呆在榴园里，我办完事，早些回来。”</p>

她轻轻嗯了一声：“知道。”</p>

他又说：“若是有谁惹你生气，给你不舒坦，回来我替你出头。”</p>

“谁能惹我生气？”甜酿打了个哈欠，“我跟人又没仇没怨的。”她翻了个身，“但你可要把我安顿好...每日里吃的穿的用的，一点也不许少我的，不然回来我不理你。”</p>

“谁少你吃的穿的了？”他替她揉腰，笑问，“桂姨娘苛待你了？”</p>

“那倒没有...只是你一走，我可少了人撑腰，心头多少有些不安。”</p>

“若有什么想要的，你也莫去找桂姨娘，让宝月去找孙先生要，从我那份里出。”</p>

“好。”</p>

“乖乖等我回来。”他笑，“我有惊喜给你。”</p>

她懒得连眼也睁不开，迷迷糊糊问他：“你怎么还不走？”</p>

“明早再走。”</p>

她微诧，想起一事：“这么晚你从哪儿来？怎么进的榴园？晚上院门锁了，你又叮嘱宝月替你开门？”</p>

他搂着她要歇：“以后再告诉你。”</p>

第二日一早，甜酿睁眼时天已大亮，宝月进来服侍，时辰已不早，更衣时宝月见甜酿身上的痕迹，也微微吃了一惊，甜酿问她：“他什么时候走的？”</p>

宝月懵懵的：“不...不知道啊...婢子没见着大哥儿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