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、第 8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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桂姨娘笑盈盈的喊甜酿：“哥儿不知风俗物价，甜姐儿帮着一道去买些便好。”</p>

况学也起身要去，田氏又唤了苗儿，吩咐几人：“你们几人莫走远了，快快回来。”</p>

甜酿点了点头，低眉顺眼的跟着张圆往外走，况学和苗儿在一株柳树下站定，甜酿却沿着柳堤一直向前，张圆见她一直低着头，低声唤她：“甜儿。”</p>

她羞的双耳发红，抬起头来，见他俊美生红的脸，含笑应他：“圆哥哥。”</p>

他又低低道了一声：“媳妇儿。”</p>

甜酿脸上发红，心头小鹿乱撞，含情瞧着他，嘴里嗔道：“你瞎说什么呀。”</p>

“如何成了瞎说。”张圆站在她身边，“收了聘礼，你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，我的媳妇。”</p>

又柔声道：“我恨不得日月跳丸，明日就把你娶回家，省的我日日饱尝相思豆，恨情水。”</p>

她柔情似水的注视着他，心头亦是情潮涌动，脸上羞红：“我也盼着日子快些过...”</p>

两人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张圆目光缠绵的看着她：“好几日未见你，只觉妹妹又和脑子里印的模样不一样。”</p>

她咬唇睇他：“怎么个不一样。”</p>

“愈发娇美动人。”他忍不住笑道，“妹妹一颦一笑，举手投足，俱是不一般的美，比若天边云霞，舒卷自若，光芒明暗，都是风情。”</p>

她闷头一笑，见他腰间悬着个香囊，却不是自己做的，问他：“我给你绣的香囊呢？”</p>

张圆看着她的笑靥，从袖内掏出个帕子来，将帕子层层打开，给她看：“我怕挂在衣上蹭脏，藏在我袖里，时时拿出来看看。”</p>

甜酿觉得心疼又好笑：”这是特意给你避邪的香囊，只为用的，怎么藏起来了，你若喜欢，我给你多做几个就是了，不必这样。”</p>

“妹妹的一针一线，我都视若珍宝。”</p>

两人站在一处，真是儿女情长，窃窃私语，说不尽的甜言蜜语，吐不完的玲珑心思。</p>

甜酿和他站了片刻，怕众人笑话她，急着要回去，张圆喊住沿路叫卖的小贩，买了半篮子新鲜莲蓬，和她肩并肩往彩棚走。</p>

施少连正在茶楼上和人说话，点了个卖唱娘子在雅室外唱曲，那卖唱娘子姿色普通，却有一把水灵灵的好嗓子，婉转动听，歌声低低旋绕在喧闹之外。</p>

他分了一分心留神看窗外景色，身侧有人凑近：“小官人喝茶。”</p>

施少连收回目光，落在那人脸上，淡声道：“我家产单薄，手头也只是有几个余钱，勉强铺子周转，兄台说的这门发财路，某亦是有心无力。”</p>

那人呵呵一笑：“小官人不妨再考虑考虑，如今江都钻营此道的富家不少，不仅赚了利，后头也又不少好处可拿。”</p>

施少连心头清楚，点点头，和人寒暄了一会，提袍要走。</p>

彩棚里众人见张圆和甜酿一道回来，见那篮子里的莲蓬新鲜青翠，上头还挂着露水，人人擎了一只在手中玩耍，这时见个脸生的红衣少女行来，后头陪着四五个嬷嬷婢女。</p>

“表姐。”那红女少女笑嘻嘻的冲着杜若挥手，“若姐姐。”</p>

“窈儿妹妹。”杜若且惊且喜，“舅母呢？”</p>

红衣少女亲热牵住杜若的手，“母亲在棚里坐，我嫌闷自己出来走走。”</p>

“这是我娘家表妹。”杜若和众人笑道，“舅舅一家久居金陵，前阵子舅舅去山西赴任，先把妹妹和舅母留在江都老家。”</p>

那少女落落大方，和众人一一行礼，亲热喊了声张夫人，见到张圆时盈盈一拜：“圆哥哥。”又见甜酿，笑问：“这是小嫂嫂么？”</p>

甜酿被当场点破，羞了个满脸通红。</p>

张夫人拉着窈儿的手在身边坐下，笑盈盈的问：“你母亲这阵儿都不得闲，早知你们出来，我当去拜会才是。”</p>

“母亲早想请姨妈、婶娘们去家里坐坐，只是家里还未收拾妥当，只得再等等，今日也是我兴起，拖着母亲出门看耍。”窈儿笑道，“我让人请母亲来。”</p>

少顷施少连也进了彩棚，他和况苑、况学、张圆都熟识，寒暄过后，又去见女眷，见甜酿脸上红晕厚重，双眼湿润，知道她定然被众人调笑过，温声和女眷们问礼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