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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明沉默了半瞬，才幽幽一叹：“竟然连你都被浸染了！”</p>
“师父此言差矣。”</p>
老者突然笑了，朗声道：“承蒙主上感化，我才得以去伪存真，窥见真相，找回本我和自我，一切皆为从心，一切皆为自愿，又何来浸染一说？”</p>
“而且……”</p>
说到这里，他话锋一转，摊开了双手，满意道：“若无主上相助，我如何能再进一步？又何来今日的实力？更如何跟师父你分个高下？”</p>
远处。</p>
顾寒听得眉头暗皱。</p>
到了此刻，他已是知道了这劫力的厉害之处了，只要被浸染，认知行为思想，就会完完全全被扭曲，被劫力支配奴役而不自知！</p>
至于重明为何没被浸染。</p>
他也有几分猜测，毕竟在后世，重明虽然早已彻底废了，可仍有荡魔诛邪之能，天生克制这些劫力和负面情绪，又遑论如今还处在巅峰状态？</p>
“外面呢？”</p>
重明缓声开口，又是问道：“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？”</p>
“自是毫无反抗之力！”</p>
老者笑了笑，道：“主上的能力，想必师父你比我更清楚，若非那两个小东西在此搅局，主上早已推平了鸿蒙大世界，又哪里有他们苟延残喘的机会？”</p>
“可笑！”</p>
“那些其余大世界的逃难者，还组成了所谓的联军，可惜自己都是一盘散沙，斗来斗去，怎么可能成得了气候！”</p>
“对了。”</p>
似想到了什么，他又道：“在我进来之时，他们正密谋进入那个新开辟的天地，孰不知劫运所起，一切皆为劫土，那片新天地又如何能幸免于难？”</p>
“可笑！”</p>
“那些人还在为谁去谁留的问题大打出手，简直愚蠢又无知！”</p>
联军？</p>
新天地？</p>
顾寒听得心里一动，顿时反应了过来，对方口中的新天地，就是后世的那片天地！</p>
“他们呢？”</p>
重明沉默良久，突然再问道：“你的……师弟师妹们呢？”</p>
“都死了。”</p>
“怎么死的？”</p>
“我杀的。”</p>
老者诡异一笑，悠然道：“我曾好意劝他们接受主上转化，可他们非但不领情，还说我早已非我，非要等你回去……那我便只好送他们上路了。”</p>
“还有小师弟。”</p>
似刻意勾起重明的怒火，他特意强调道：“他明明年纪最小，骨头却最硬，我足足折磨了他七七四十九日，他直至肉身崩溃，神魂散尽，意识消亡……也不曾求过饶！”</p>
“不得不说。”</p>
看着重明，他认真道：“师父，你收了个好徒弟。”</p>
重明突然沉默。</p>
“是我的错。”</p>
片刻之后，它缓声开口，声音里带着一丝悲怆：“是我，没能护得住你们，是我，对不住你们！”</p>
“师父若是觉得抱歉。”</p>
老者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，笑道：“那不妨便自己回去？也省的我亲自动手，对你不敬了！当然了，你若是想通了，那便干脆跟我一样，寻回真我，你我师徒自此同为主上效力？”</p>
重明再次沉默。</p>
片刻之后，他再次开口，声音已是恢复了平静：“有一件事，你说错了。”</p>
“什么？”</p>
“玄冥，也死了。”</p>
季玄冥。</p>
便是老者曾经的名字。</p>
“师父。”</p>
季玄冥眉头微皱，道：“我还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呢！”</p>
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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