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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刚刚为什么不动手？”</p>
儒生朝远处看了一眼，冷声道：“留着她，毕竟是个隐患，出去以后，恐生变数。”</p>
“下不去手。”</p>
老道无奈一笑，“人老了，心肠就软了，再说了，以大欺小这种事，老道我做不出来，还是交给那个小丫头去吧，她们之间的事，终究还是要她们自己解决的。”</p>
“倒是你。”</p>
看了儒生一眼，他似笑非笑，“身化万千，游历红尘，我记得，你其中一道化身，还送了他一张符？”</p>
“巧合！纯属巧合！”</p>
儒生正色道：“我只是觉得那条小蛟不错，是个有欣赏水平的，那小子只是沾了它的光而已。”</p>
“口是心非！”</p>
老道也不拆穿他，轻声感慨道：“其实，这小家伙，狂是狂了点，可我反倒是对他更有信心了……”</p>
话没说完。</p>
又是剧烈咳嗽了起来。</p>
“成不成功先不说。”</p>
儒生看得眉头大皱，“你自己的情况，你不清楚？还敢一次次跟他继续接触？”</p>
“当年。”</p>
“你陨落之时，以梦道法强行映照出了过去的幻影，可幻影终究是幻影，不过是镜花水月，一旦黄粱道场有变，你……真的会彻底消失！”</p>
几句话。</p>
已是道出了老道的根本。</p>
直至良久。</p>
咳嗽声才渐渐弱了下来。</p>
看着自己那具暴露在外的腐朽棺木，老道怔怔出神，脑子里总是想起那年轻人的话。</p>
“你觉得。”</p>
他若有所思道：“我这棺材，跟之前比，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？”</p>
儒生没说话。</p>
面无表情看了一眼，认真道：“材质太差，你的棺材板，好像快压不住了。”</p>
老道：“……”</p>
一如既往。</p>
二人一见面，就开始斗嘴，反正都习惯了。</p>
“听我一句劝。”</p>
儒生突然叹了口气，道：“那小子的命运，连我都无法预知，由此可见，他在那小子身上留下的后手，绝对是非同小可！你和那小子牵连越深，就越危险，以后离他远点。”</p>
“你放心！”</p>
老道正色道：“我发誓，绝对绝对绝对……不再为了他出手！”</p>
儒生更担心了。</p>
他跟老道当邻居的时候，老道动不动就发誓，具体多少，他没数过。</p>
唯一记得的是。</p>
那些誓言……就没有一个不应验的！</p>
“我暂时不走了。”</p>
“你要留下？”</p>
“反正也没地方去。”</p>
儒生平静道：“留在你这里，继续跟你当邻居。”</p>
“留下也好。”</p>
老道笑了笑，“老邻居来了，倒也不那么孤单了……”</p>
话没说完。</p>
突然看到对方从怀里掏出一本崭新的书籍。</p>
“刚写的。”</p>
儒生很自然地把书籍递了过去，嘱咐道：“老规矩，帮我推销出去。”</p>
老道嘴角一扯。</p>
“正经吗？”</p>
“绝对正经！”</p>
儒生有些不满意，认真强调道：“正经人写的东西，哪有不正经的？”</p>
老道一脸无语。</p>
儒生了解他的誓言。</p>
同样的。</p>
他也了解儒生的话本，一旦对方说正经的时候……那肯定不正经！</p>
一瞥书籍封面。</p>
三个大字映入眼中。</p>
《春衫薄》！</p>
“这叫正经？”</p>
“我先……咳，批判批判！”</p>
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，他一把夺过话本，看得眉飞色舞，津津有味。</p>
……</p>
九幽魔域。</p>
春去秋至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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