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查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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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沐妍的相术还不算精湛，只能大约瞧出惊蛰的轮廓是个精明沉稳的，有些野心的人，却不是什么大奸大恶，显然此事不是他所为，便问道：“之前秋分提起，城主大人丢失的东西是惊蛰保管的，也是惊蛰先发现不见的，可是真的？”</p>

惊蛰听了，没有多少惊讶，看着奶嬷嬷就知道，自然是让人配合着，秋分必定老老实实回答，反正他不心虚，也就仔仔细细答了：“回姑娘，是奴才帮着保管。白天大人是手上带着，只有沐浴的时候会摘下来让奴才保管片刻，洗完后会重新戴上来就寝。”</p>

“ 你的意思是，东西是城主大人沐浴这么短短的时间内不见的？”</p>

见惊蛰点头，凌沐妍又问道：“沐浴的时候都有谁在伺候城主大人，东西你又是放在哪里，自己还是谁盯着？”</p>

冬至抢着答道：“大人一般也就让我们四人近身伺候，白露管着衣物，必定在里头的。惊蛰守着东西，就在外头候着。那天秋分在里面伺候，不留神踢翻了一桶热水弄湿了，大人就允了他先回去换了一身衣裳才回来伺候。我那会儿一个人在书房收拾毛笔砚台，秋分提着湿漉漉的衣摆过来让我进去先帮着伺候，不然白露一人怕是要手忙脚乱的。”</p>

他嘟嘟嘴又道：“不是什么大事，我就应了，可是进去的时候就发现惊蛰已经在里头伺候。没我什么事，也就退出来又回到书房去。”</p>

凌沐妍一愣，白露在里头，惊蛰也在里头，后来冬至亦进去了，所以秋分会不会故意弄湿后离开？</p>

先是让惊蛰进去，又跑去叫秋分，外头就没了人，丢了东西也就没人知晓是谁动的手。</p>

“那东西惊蛰是带进去了，还是怎么的？”</p>

惊蛰摇头，答道：“这东西大人宝贝得很，就怕热水熏着，这才没戴着沐浴。奴才也不敢带进去，小心放进一个锦盒里藏好，这才进里间伺候的。”</p>

“平日贵重东西都由你管着，是不是都习惯把东西放在一个锦盒，然后藏在同一个位子？”凌沐妍早就怀疑了，城主的习惯应该是身边人才会知道。这四个小厮里必定有贼人，又或者是贼人的内应才是。</p>

冬至比惊蛰还要敏感，一看凌沐妍的眼神就不高兴地问道：“怎么，问得这般仔细，可是怀疑惊蛰，又或者我跟秋分是偷东西的贼人？”</p>

惊蛰皱眉打断他道：“冬至，休要无礼。”</p>

闻言，冬至委屈地道：“凌姑娘莫名其妙把我等叫过来，就跟官差一样盘问得仔仔细细的，我不高兴还不能说出来吗？”</p>

他是家生子，爹是外头铺面的管事，娘是管事娘子，从小就受宠，又得在城主身边伺候，在府里很是能横着走。</p>

加上奶嬷嬷也多加纵容，谁敢让冬至不高兴？</p>

他顺顺当当过这些年，自然是忍不下凌沐妍或许是怀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。</p>

惊蛰和缓的语气劝道：“大人只给凌姑娘三天的时间，姑娘不问清楚些，一头雾水的还怎么找到东西？”</p>

东西找不到，城主要是发作一通，倒霉的就是凌沐妍，她哪能不拼命？</p>

不然也不会这个时辰还把下人都叫来一一盘问，凌沐妍也是无奈之举，惊蛰亦能理解，多问两句也没什么，能回答的就答了。</p>

“清者自清，凌姑娘问什么，我们答什么不就好了？刚才嬷嬷也说了，这是大人允了的，莫要让凌姑娘难做了。”</p>

冬至听了，有些不情不愿道：“就你是好人，总是替别人说好话，闹得我跟坏人似的。”</p>

奶嬷嬷赶紧上前打圆场道：“好了，都少说两句，凌姑娘刚才问的惊蛰继续说吧。”</p>

“是，”惊蛰想了想才道：“姑娘这么说起来，奴才确实把贵重东西都放在一个锦盒里。锦盒有个锁头，钥匙在奴才身上。不是一般的锁头，而是千层锁，要打开除了钥匙，可不能砸开的。”</p>

千层锁一被砸，里头就会重重锁紧，要钥匙才能重新打开。</p>

所以说就沐浴那么一会儿要把锁头打开是不可能的，惊蛰才会放心的进里间伺候。</p>

这话奶嬷嬷也赞同道：“确实，那锁头是城主特意找工匠做的。钥匙除了惊蛰这里有一把，老奴这里有一把，就再也没了。老奴这把钥匙贴身带着，从来都没离过身，惊蛰的也是。”</p>

他们都把钥匙看得跟命根子一样，素来都是贴身放着，睡觉的时候都不敢摘下。</p>

睡觉的时候门窗都锁上的，就最上边有个巴掌大的小窗，别说人，也就小鸟能进来。</p>

奶嬷嬷独自一屋，惊蛰则是回家去的，管家的小院听说贴着城主府，平日侍卫巡逻的时候也会在附近走一圈，该是没什么宵小敢随意闯入偷钥匙才是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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