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、第 19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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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安城有着极其严苛的宵禁制度，如无特敕，一旦被发现便是罪同谋反。

戌时一过，整个临安城就安静了下来。

就在这个时候，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从意坊的街上，来者一身黑色斗篷，因为走在阴暗处加之身形娇小，因而顺利地绕开了打更人和巡街卫兵后，最后出现在了万仙楼的侧门。

黑斗篷抬手敲门，三长一短。不消片刻，门应声而开，一持剑少年举着烛火前来。见到来人他眼前一亮，然后快速将人拉进门后关上。

“我家主子等候姑娘多时了。”持剑少年正是常青。

黑斗篷闻声揭开兜帽，耳坠的的红宝石在烛火之中熠熠生辉，光影之中的脸赫然是司明月。

“楼主选的好时辰。”司明月随着他进楼，期间不忘记抱怨，“戌时起全城宵禁，今日之事若是换做他人怕是早就要去京兆尹的牢里呆着了。”

常青举着的烛火摇晃片刻，他替观青辩解：“主子做事一向有自己的目的。”

司明月看着他的背影咧嘴。

二人一路向上，最后来到了五层之中唯一一个还亮着光的屋前。

“姑娘，主子今日似乎心情不好。”常青推开门时在她耳边小声提醒了一句。

司明月直径走入房中，屋中整洁不染尘埃，她一眼望去却并没有看见观青，紧接着就被挂在墙上的图吸引了全部视线。

图上一共有十二颗夜明珠，正在黑暗之中微微发光，它们分别位于十二方位，在那之中便是无数线条，将十二夜明珠相连起来，这些线条错综复杂，非常人可以揣摩。

司明月盯着这幅图看了半天，这看清楚夜明珠上的‘贡’字后才意识到面前的图竟然是天下有名的星辰鉴。

星辰鉴是由前朝司天监打造而成，传言可以堪破天道。而其中这十二夜明珠皆取自南海，夜晚可发光，价值连城。如此宝贝后来却因为战乱下落不明，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！

“你还要看多久？”

就在司明月盯着星辰鉴的时候，一个冷清地声音在她身后不远处响起来，司明月吓了一跳，转身去看，原来观青早就在一旁坐着等候

了。

“是江心唐突了。”司明月快步走过去，在他对面坐下。

观青的面前摆着一个黑色的盒子，上面刻着与他衣服上相似的不知名图案，而这盒子的材料似乎又跟他周身的锁链用的相似。见她频繁打量，观青伸手将盒子拿远了一些，开口道：“不过是一些小玩意。”

司明月自然是不相信，但是见对方一副不想提的样子也只得作罢，只是心中却嘀咕着能让这位楼主心情不好的怕就是这个盒子了。不过她可不敢当面说起，因此便主动问道：“傍晚时分楼主留下暗号要江心深夜前来，可是有要事？”

当初她和无崖子一通前往，本是打算趁着晚上去姚府一探究竟，岂料刚进门就看见了对方留下的暗号，因此只能去了对面客栈投宿。

正在这时常青端上茶来，一时间茶香弥漫，司明月的鼻子动了动，最后还是将常青递过来的杯子推远了，她取下腰间的酒葫芦喝了一口，说道：“江心不喜欢喝茶，还是喝酒自在些。”

听她所言，观青难得皱眉，轻泯一口茶后说道：“吾从未教过你喝酒。”

司明月的手停了片刻，随后喝了酒才说道：“有些东西是不需要教的。”

观青不接话只说：“今日让你前来却有要事。”

说着他将一份信递了过去，司明月接过打开，发现上面的字迹竟然属于姚如是。

与此同时观青也解释道：“这是护送姚家的人送来的，想来是给你的。”

司明月看着手中的信不语。

姚如是在信中先是对自己的不告而别表达了歉意，随后这才解释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。

具体发生了什么其实她也不清楚，只是数月前收到了一封来自其父亲的家书，在那之后她便被母亲禁足在家。当初让纹琳去寻司明月不过是想将事情告之，无奈正好赶上伴读放榜，错过了机会。在那之后她听闻司明月也曾来过姚府，只是姚夫人不让见人，这才闭门谢客。最后她说自己有一样东西留在了姚府，就藏在她们都知道的地方。

司明月将信纸放在桌上小声道：“多谢楼主。”

谢他难得出手。

“无妨。”观青颔首，又说起了另外一个话题，“还有一事，便是需要叮嘱与你。”

司明月抬头，避过他的眼睛说道：“楼主是想说朝雀阁中的听坊？”

朝雀阁的听坊对她来说是个传说中的存在，那是一个隶属于历任皇帝的私人智囊团。平日里甚至可以旁听朝会。

如此听上去很吸引人，但是司明月却从来都不相信它的存在。毕竟这样的团队呀是真的存在，那么俞朝现在也不会放任其他氏族壮大，最后甚至能把持朝政。

只是观青却一口咬定它的存在，并且将她送进宫的目的，就是为了加入这个听坊。俞朝开放，当也无法让女子入仕，因而只能这般绕了远路。

司明月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，只能继续说道：“听坊的真实性尚未查验，而朝雀阁管事的似乎是李家的人。”

当时她通过宫内眼线成功将习字夫子诱入陷阱，本来还有后手却没有想到，朝雀阁的管事竟然提前一步将对方的辞请递上。虽然这般也让她顺利进入了朝雀阁，这么一来却让她落了话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