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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47章 活着，多好</p>
“本尊，回来了！”</p>
这自信且张扬的话语，让金石不断颦眉。</p>
那个事前嚣张，摊上事后只会躲在清风大帝身后的天道分道，居然有如此气场？</p>
“不对劲，很不对劲，说不定是天鬼大帝伪装而成的，我们要警惕小心。”</p>
金石大帝给白泽神将传音道。</p>
白泽起身，恭敬一拜：“拜见前辈。”</p>
“诶，还是小白上道。”</p>
司空九眉开眼笑，又很快板着脸批评道：“小金石就不行了，当真以为本尊听不到你的神念传音？身为堂堂帝境，怎能当面说人坏话，以后要改正啊！”</p>
“……”白泽。</p>
短短两句话，威严消失不见。</p>
仿佛那个穿着红肚兜，时而嚣张时而唯唯诺诺的天道分道又回来了。</p>
金石则被气笑了。</p>
以前实力弱时一口一个道友，平辈相称，现在直接改口喊小金石？</p>
“金石道友，勿要生气。大家都是为仙域存亡而聚在此地，是自己，自己说话自然随意点。”</p>
司空九啧啧道：“以前帝尊还老踢我屁股呢，可惜踢不回来了。”</p>
“呵，自己人？”</p>
金石随口道：“徐道友死了，历道友死了，天鬼也被困在仙路动弹不得，您老这时候刚好凝聚出身躯，可真赶巧了啊。”</p>
司空九笑容渐敛。</p>
大殿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。</p>
白泽沉吟，正想着说些什么打破沉闷时，司空九砰的一下将背后青葫芦砸在地面。</p>
从葫芦中倒出了三碗酒水，没有倒在地上，而是整齐摆在案台上。</p>
“这一碗，是敬帝尊的。这一碗，是敬历道友的，最后一碗……是敬我自己的。”</p>
司空九那张比女子还要俊美的面孔，带着让金石不寒而栗的平静。</p>
“你什么意思。”</p>
“帝尊与历道友的死，我很抱歉。”</p>
司空九的眼睛逐渐血红：“但我司空九从不是贪生怕死之人，更不会躲在袍泽后苟延残喘。”</p>
“你没经历过结拜兄弟死在面前的痛苦，也没体会过忍辱负重一轮回，日日夜夜自责不能手刃仇敌时的绝望。”</p>
“徐清风临走时将一切都托付给了我，他没能守住的仙域，我来替他守。他没能杀掉的天鬼，我替他去杀，直至身死道陨！”</p>
“你非我，怎知我何尝不想早些凝聚出身子，脱离天道束缚？”</p>
往昔种种浮上心头。</p>
司空九闭上眼睛，颤声道：“金石道友，你不懂我，我不怪你。但请以后不要再开那种小玩笑了。”</p>
说完这一长串话。</p>
司空九再度睁开眼睛，满是清澈。</p>
他有些没心没肺的坐到白泽神将身旁，笑道：</p>
“让我瞧瞧蛮兽们都出现在哪些范围。我的实力才恢复了几成，先拿蛮兽们练练手。”</p>
另一边。</p>
金石从司空九刚才的话语中，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绝望、自责以及悔恨。</p>
但唯独，没有对她的愤怒。</p>
言语伤人之痛，金石也曾经历过，比如九王殿那几位对于香火大帝的贬低。</p>
可司空九没有生气。</p>
而是将刺入心口的刀子拔了出来，说成是一个无心的小玩笑，把此事轻轻放下了。</p>
金石用力咬唇。</p>
没有解释先前的话是无心之言并非本意，也没有试图找其他理由为自身辩解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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