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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话的同时,皇后紧紧盯着时淮,想看他的反应。</p>

时淮却没什么反应。之前皇后的暗示,他听懂了。不过,更明白的是师兄的态度。</p>

师兄不想让他走,那他就留着。</p>

可现在,皇后说得这么直白。时淮想想,人家也没说错。他干脆地点头告退,这副作态,反倒引起皇后另一重不满:都不听听砚雪的意见?……这两人之间的感情,究竟是深是浅?</p>

她不知道,时淮告退时,说的一番话里夹杂了几句江湖黑话,大意就是让谢砚雪安心,好好和皇后讲话,自己回去等他。</p>

等人离开了,屋内只剩下皇后与谢砚雪,另有皇后熟悉的宫人。</p>

皇后心头陡然一松,细细端详自己的儿子。有些此前难以流露的神态,这会儿也泄出一些。</p>

她抬手,虚虚地描了一遍谢砚雪眉眼,叹道:“瘦了。”</p>

谢砚雪看她,说:“娘娘——”</p>

皇后打断:“叫‘母后’。”</p>

谢砚雪停顿一下,开口:“母后。”</p>

“哎,”皇后欣慰,“刚刚那小子在时,你说时家人待你一直极好。如今只有你和母后了,砚雪,你且告诉母后。这些年,你在时家,过得究竟如何?”</p>

谢砚雪看她。</p>

这是他的母亲,但一时之间,谢砚雪又真的很难生出由衷亲近。</p>

尤其是,皇后没有明说,可谢砚雪还是从她的话音里听出了一点对时淮的不满。</p>

他静了片刻,缓缓说:“这些话,母后应该都从前一个‘谢砚雪’那里听过。”</p>

皇后动作一颤,放下手,“这么说来,你是怨母后没有认出那是个假货?”</p>

“非也。”谢砚雪摇头,“便是曾经与我朝夕相处的师父、师娘、二师弟都认不出,遑论母后?”</p>

皇后看着自己的儿子,“那你……”</p>

谢砚雪郑重道:“唯有小师弟看出来了——母后,你知道这个。”</p>

皇后拧眉。她瞥一眼身侧宫人,不必讲话,宫女们读懂了皇后的眼神,齐齐退下。</p>

待到屋门闭合,皇后皱眉,轻声说:“砚雪,你生于江湖,长于江湖,恐怕不知道,当皇子,不止有荣华富贵能享受,也有诸多必须要做的事。你那小师弟,能看你娶妻生子?不如早早相忘,好过日后生怨。”</p>

在皇后想来,这是非常真心实意为儿子打算了。可听了她的话,谢砚雪却平静道:“所以,我未想长久当七皇子。”</p>

皇后一惊,嗓音蓦地抬高:“你什么意思?”</p>

谢砚雪:“待这件事结束,我便离宫。往后,江湖上仍有霜雪剑,宫中却不再有七皇子。”</p>

皇后手指扣上手心,掌心一阵刺痛。</p>

这刺痛唤醒了皇后的思绪。她像是戴上了一层冰冷面具,问:“砚雪,你就为了一个男人吗?”丢掉触手可得的荣华富贵,滔天权力?</p>

谢砚雪说:“母后,你也说过,我生于江湖,长于江湖。我只知道霜雪剑如何做,却不知道,七皇子要如何做。”</p>

皇后面色渐缓,温和道:“现在不知晓没关系,往后都可以学。你父皇身体健硕,总能在那把椅子上再坐十几二十个年头。这些日子,足够你学会如何来当皇子。”</p>

谢砚雪想了想:“可陛下的意思,仿佛与母后不同。”</p>

皇后瞳仁一缩,“什么意思?”</p>

谢砚雪客观分析:“我与小师弟这段时间每日所说的话,做的事,都有人记下。母后能看出我与小师弟是什么关系,旁人或许不及母后敏锐,可时日长久,我又没有刻意隐瞒,难道这些盯着我们的人就看不出?……陛下既然知道,却没有向母后透底,想来,也很赞同我离宫的打算。”</p>

皇后面色阴晴不定。</p>

谢砚雪:“我虽然不知道二十二年前发生了什么,可皇后所诞的嫡长子早夭,这是天下人都知晓的事。陛下能让我‘早夭’一次,已经足够表明他的态度。”</p>

皇后听着,心跳一点点变化。</p>

她涩声说:“砚雪,今日已与当年大有不同。”</p>

她的母族,不再是皇帝的心腹大患。而是被剪除羽翼,成了皇帝用得颇趁手的一把刀。</p>

谢砚雪没有回答她的话,而是说:“陛下既已成全我,也请母后成全我。”</p>

作者有话要说:  下午和朋友看电影,后面聊天的时候。</p>

朋友1:我没被半兽人大蜘蛛吓到,被你吓到了。</p>

朋友2:你是不知道,我之前和她看一个鬼片,她@#¥%……</p>

江某:(心虚.jpg)</p>

朋友1:为什么你一个看电影的时候总是一惊一乍的家伙能写带鬼的文(之前写过1.5篇无限流)</p>

江某:因为跟着主视角就不会害怕了……?</p>

然后莫名其妙聊到小时候会害怕的东西。</p>

江某:(快乐地记笔记,可以用到之后的副本里)</p>

就,主要想说真的好期待开之前说的那篇新无限流啊(无意义发言)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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